这个念头如同冰锥,刺入云昭的脑海。苏明婳,就像一条嗅到血腥味的饿狼,哪怕被关在笼子里,也焦躁不安,迫不及待地想要破笼而出,扑向猎物!三个月的面壁,非但没有让她消停,反而可能让她在孤寂和渴望中变得更加疯狂和危险!
“云……云师姐?你没事吧?”春桃见云昭久久不语,脸色冰冷得吓人,不由得更加害怕,小声问道。
云昭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杀意和寒意,脸上挤出一丝淡淡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春桃。这个消息很重要。”
她拍了拍春桃的肩膀,语气平和:“不过,这件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表兄。苏师姐在思过崖静修,有任何情况,戒律堂自有定论,我们不可妄加揣测,以免惹祸上身,明白吗?”
春桃连忙点头如捣蒜:“我明白!我明白!我谁都不说!云师姐你放心!”
“嗯,去吧,天色不早了。”云昭点点头。
春桃如蒙大赦,赶紧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看着春桃远去的背影,云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封的肃杀。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小屋,脚步沉稳,眼神却锐利如刀锋。
回到简陋的屋内,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油灯如豆,光线昏暗,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向远处那座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如同巨人沉默耸立的思过崖。崖顶云雾缭绕,看不清真切,却仿佛能感受到一股阴冷而焦躁的气息盘踞其上。
“咳血……凤凰血……”云昭低声重复着这两个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嘲讽和杀意,“苏明婳……你就这么等不及想要我的血吗?”
看来,三个月的“平静”期,对苏明婳而言,也是一种煎熬。她对凤凰血的渴望,已经深入骨髓,成了执念,甚至可能影响到了她的身心。
这对云昭而言,既是巨大的危险,却也未尝不是一种……机会?一个被欲望灼烧、可能因此露出破绽的敌人,总比一个冷静隐忍的敌人要好对付一些。
但无论如何,苏明婳归来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留给云昭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她轻轻摩挲着怀中那枚温润的护心玉,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与母亲血脉相连的力量。又想起萧砚那枚产生共鸣的金乌玉佩……前路迷雾重重,敌人强大而隐秘,但她并非全然孤军奋战。
“等不及了?”云昭望着思过崖的方向,眼神冰冷而坚定,“也好……那就让我们,早点做个了断。”
夜色,悄然笼罩下来,将青鸾宗吞没在一片沉寂之中。但在这沉寂之下,渴望与杀机,正在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