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
然后，炸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钱百万。
这老江湖浑浊的眼里全是血丝，一点不慌，全是疯子般的兴奋！
他抓着手机那只手，稳的吓人。
“喂！企划部？！”
“我不管你们在干嘛，全特么给我停了！”
“听好！20分钟内，买断今晚本市所有媒体渠道的黄金时段！所有！”
电话那头的总监懵了。
“钱。。。。钱董，您说的是所有？”
“我说的每个字你都给老子塞耳朵里！”钱百万的声音霸道得要吃人，“户外大屏，App开屏，电台，电视台，出租车的广告屏。。。。用钱砸！十倍！不够就二十倍！我要让这座城里每个会亮的东西，都他妈是我的人的地盘！”
“预算？去特么的预算！”
“烧钱！”
“把整个城市的流量给老子烧干！”
电话挂了。
他马上打下一个。
“老周，是我。帮我联系乐哈哈集团，拼夕夕，火牛。。。。告诉他们，今晚，我要联合他们在笑忘宗直播间，搞一次百亿级别的补贴！所有烂账我来背！”
“别问为啥！”
“就告诉他们，这是唯一一个能让他们的App，一夜之间，钻进这城里每个人手机里的机会！”
“一个小时，我要方案！”
钱百万像个红了眼的赌徒，一道道命令砸出去。
又快又狠。
他比苏眠自己，更清楚这场赌局有多重。
另一边，林小漫的双手在键盘上敲出了影子。
普通人根本看不懂的代码，像瀑布一样刷满了屏幕。
`bypass_gov_firewall_v3.sh`
`forject_strea(target=all_public_ss, source=xiaowangzong_live)`
`set_priority(level=Ax, override=all)`
（绕过政府防火墙_版本3.sh
强制注入数据流(目标=所有公共屏幕, 来源=笑忘宗直播)
设置优先级(等级=最高, 覆盖=全部)。）
她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砸在桌上，脸白的没血色。
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她不再是什么阵法师后代。
她是为了老板，朝整座城市网络防火墙发起自杀冲锋的黑客！
林九英也从他的八卦布袋里，掏出了压箱底的宝贝。
三尺长的桃木剑。
一整沓画满朱砂的黄麻纸。
一个雕着二十八星宿的罗盘。
甚至还有一个。。。。已经包浆了的木鱼？
老道长嘴里念叨着，在客厅中间，摆下一个只在祖师爷笔记里有的，据说能通天的古阵。
王教授和秦月，就这么看着。
看着这屋里的疯狂，混乱，还有那股说不出的规矩。
秦月嘴唇发干。
“教授。。。”
“真由着他乱来？”
“会引起社会恐慌的！”
王教授没理她。
他一步步走到冰箱前，伸出抖着的手，拿起了那块被苏眠丢下的石头。
残魂投影石。
里面最后那点“存在”的温度，快没了。
“恐慌，可以处理。”
王教授的声音，又干又哑。
“但有的东西没了，就真他妈没了。。。。。。”
他闭上眼。
再睁开时，拿起了对讲机。
语气决绝。
“总部，听我命令。”
“启动静默协议。”
“从现在起，不管市里任何异常网络波动，不管任何商业渠道的异常资金。通知所有外勤，原地待命，不许干涉任何民间活动。”
“我们。。。。为他清场。”
。。。。。。
夜里的城市，依旧吵闹。
但某种变化，像病毒一样在扩散。
写字楼电梯广告屏“滋啦”一声，黑了。
屏幕中间只有一个跳着的鲜红倒计时。
地铁车厢里，放养生广告的屏幕，也变成了同一个画面。
市中心最热闹的商业广场。
号称亚洲第一巨幕的LEd屏上，扭腰摆胯的顶流偶像没了。
换成那个让所有路人停下脚步的不祥倒计时。
无数人的手机，炸了。
【乐哈哈集团紧急通知：今晚九点，联合笑忘宗，豪掷五十亿，下红包雨！】
【拼夕夕友情提示：您的好友苏眠邀您为他砍一刀，助他逆天改命，成功就瓜分百亿现金！】
【火牛直播平台：S级警报！S级警报！今晚九点，全网顶流电光毒龙钻宗主，在市政广场，直播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逆天大活！】
整个城市的空气，被点爆了。
风暴中心的苏眠，肺像火烧一样，在马路上疯跑。
他不知道去哪。
他只想要一个最大的舞台！
一辆黑色越野车，一个刺耳的甩尾，横在他面前。
车窗摇下。
秦月那张脸，冷得掉渣。
“上车！”
苏眠急停。
“市政广场，清空了。”
苏眠没废话，蹿上车。
他没问为什么。
没时间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系统冰冷的催命倒计时。
【剩余时间：15分00秒。】
越野车吼着冲了出去。
十五分钟后，苏眠跳下车。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市政广场中间，人傻了。
以他为中心。
四面八方。
整个城市的摩天楼，所有巨幕，都成了他的背景板。
黑色的屏幕，鲜红的数字，已经不到一分钟。
林九英提前到了，用朱砂在广场中间画了个直径二十多米的巨大太极八卦图。
起风了。
苏眠一步步，走到太极图的中间。
他抬头。
看着那些铁疙瘩楼。
看着那些汇聚全城目光的巨幕。
看着脑海里快要归零的数字。
【倒计时：10，9，8。。。。】
他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直播软件。
【3，2，1。。。。】
他按下了直播键。
直播间的标题，只有疯狂的八个字。
【我为她，向天再借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