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依在长孙皇后的画像边上,苦笑道:“观音婢,若是你在,定然能规劝于朕,朕怎就信了褚遂良的一面之词?
他褚遂良十个也比不上一个刘洎啊,朕错杀良臣啊,他明明是朕留给未来太子的中流砥柱,怎就因为他人一句话便将其杀害……”
李世民此刻悔恨万分,恨不得杀了褚遂良,可如今朝堂之上,文官中能全心辅佐李治的也就长孙无忌和褚遂良二人,他只能忍下。
这几日他不停的翻阅奏折,李治的错处并不少,几乎都是刘洎将之掰正,几乎没有纰漏,可褚遂良都是寥寥几笔毫无价值,根本起不到教导之用。
李世民越是翻阅奏折,愧疚之心就越重,头疾之症也更加厉害,每日痛的全身浸汗几近虚脱才堪堪罢休。
太子李治与韦贵妃时不时的给李世民送来汤羹,规劝其早些歇息,整日规劝确实毫无建树,最终也只能无奈放弃。
这般状态足足持续一个月之久,李世民终是翻阅完了奏折,李世民下令褚遂良辅佐太子有功,晋升尚书右仆射。
满朝文武无不羡慕,只有李治眉头紧蹙,似是对此事颇为不满,李世民看在眼中。
散朝后,李世民笑问道:“太子,褚遂良晋升一事你似有不满?”
李治直言道:“这褚遂良玩的一手好权谋,或许真有些真才实学,可说教导我有功,那是对刘洎的侮辱。”
李世民苦笑道:“可刘洎已经被朕砍了,你当时为何不说?”
李治眸光微暗,“父皇,当时有儿臣说话的机会吗?儿臣几度想去训您,都被阻拦……”
“是朕之过,可如今朝堂上能扶持你坐稳皇位的除了你舅舅,也就是这褚遂良了,朕没得选。你若有心,日后便亲自为刘洎讨回公道。”
“儿臣谨记。”
李治离开后,李世民看向了王德,笑道:“王德,你命你手下之人为朕寻一些民间炼丹术士。”
王德大惊,赶忙俯身拜道:“陛下不可,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万万不可信啊陛下。”
李世民不悦道:“朕若说有人可以移山填海,你可信?可朕亲眼见过,地动山摇如同地龙翻身,夜幕下亮起一坨火焰。一座城便被三座高山永葬。”
王德听的是目瞪口呆,觉得陛下定是这些时日太过劳累产生了幻觉。
王德轻声道:“陛下,我会让人去寻找,不过您还是不要抱有什么希望,毕竟始皇帝他老人家……”
王德话虽没有说完,可意思很明确,他害怕李世民学始皇帝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去服用什么仙丹。
李世民笑着摇摇头,“朕只是想寻一偏方缓解一下头疾之症,你想哪里去了?”
王德顿松口气,笑道:“陛下,你吓死老奴了,这头疾之症不如等孙神医巡游回来,或者让孙神医的得意门生为您诊治一番。
说到这儿,那孙神医的高徒还是陛下您的干女儿呢?”
李世民顿时就想起来了与自己的皇后有着同样遭遇的武则天,笑道:“明日早朝之后,让驸马携武则天入宫。”
“那这炼丹术士……”
“一样要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