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坡的雪地里，破碎的幡旗还沾着迷魂香的残味，白蛇使被粗绳绑在枯树上，脑袋耷拉着，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林小婉蹲在药鼎旁，手里捧着楚嫣然写的 “简易解毒方”，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 这是她第一次独立炼药，对象还是刚从幻境中昏迷醒来的苏清瑶，容不得半点差错。
“先称三钱寒心草，碾成细粉，火要小，别烤糊了。” 楚嫣然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右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只能用眼神指点。她看着林小婉手里的药杵，忍不住提醒：“轻点碾，寒心草性脆，太用力会碎成渣，药效就散了。”
林小婉连忙放慢动作，药杵在瓷碗里轻轻转动，寒心草的碎末渐渐变成淡绿色的粉末。可她还是太紧张，称药材时手一抖，三钱寒心草倒多了一半，只能小心翼翼地往外舀，浪费了不少。“楚姐姐，对不起，我…… 我总是弄不好。” 她红着眼眶，看着碗里剩下的少量粉末，心里满是自责 —— 剩下的药材本就不多，经她这么一折腾，又少了些。
“没事，第一次都这样。” 楚嫣然轻声安慰，目光落在药鼎上，“继续吧，下一味是凝露花，记得去芯，芯是凉性的，会中和解毒效果。”
林小婉点点头，赶紧拿起凝露花，仔细地剥掉花瓣里的淡黄花芯。她的右臂还没完全恢复，剥到第三朵时，胳膊就开始发酸，指尖也变得麻木，花芯掉在雪地里，她连忙弯腰去捡，却不小心碰倒了装寒心草粉的瓷碗，粉末撒了小半。
“算了，再取三钱寒心草。” 楚嫣然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焦急 —— 苏清瑶还在昏迷，掌心的冰棱刺伤口还在渗血，蛊毒虽浅，却也拖不得。可她现在内力耗空，经脉受损，只能靠林小婉慢慢摸索，哪怕耗双倍药材，也得把解毒药炼出来。
林小婉咬着牙，重新碾药、剥花芯，这次她格外小心，连呼吸都放轻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将所有药材准备好，按楚嫣然的指点，一点点撒进预热好的药鼎里。火舌舔着鼎底，淡绿色的药雾渐渐升起，带着淡淡的清苦香 —— 这次没糊，也没撒漏。
“成了！” 林小婉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刚想开盖取药，却被楚嫣然拦住：“再焖一刻钟，让药性融得更透，不然解毒效果会打折扣。”
又等了一刻钟，林小婉才小心翼翼地打开药鼎，三粒淡绿色的解毒丹躺在鼎底，虽不如楚嫣然炼的圆润，却也透着药光。她赶紧用瓷勺盛出来，送到苏清瑶身边，楚嫣然帮着撬开苏清瑶的嘴，将丹药喂了进去。
约莫两炷香后，苏清瑶的手指轻轻动了动，缓缓睁开眼。她看着围在身边的众人，还有林小婉手里空了的瓷碗，虚弱地笑了笑：“是你炼的解毒药？辛苦你了。”
“清瑶姐，你醒了就好！” 林小婉激动地擦了擦眼泪，“我…… 我耗了双倍药材才炼好，还让你等了这么久。”
“不怪你，你已经很棒了。” 苏清瑶撑着坐起来，掌心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体内的冰灵力也紊乱得厉害。她看向林小婉，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这是冰棱刺的心法口诀，我之前学的，你拿着。你现在跟着我们，没点自保能力不行，学会这个，至少能应付普通教徒。”
林小婉愣住了，连忙摆手：“清瑶姐，这怎么行？冰棱刺是你的独门心法，而且…… 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传功会不会对你不好？”
“没事，只是基础心法，不难学。” 苏清瑶握着林小婉的手，将小册子塞进她手里，“我现在灵力紊乱，正好趁这个机会梳理一下，只是传完功，我的冰灵力会暂降一阶，需要三日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