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敲打着客栈窗棂,凌尘正对着地图标注寒月宫的防御阵型,门突然被轻轻叩响。三短两长的敲门声让他瞬间警觉,这是丐帮特有的暗号。他按住腰间长剑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个浑身湿透的小乞丐,怀中紧紧揣着个油布包,冻得嘴唇发紫。
“林少侠?” 小乞丐警惕地扫视四周,将油布包塞进他手中,“钱帮主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说…… 说丐帮快撑不住了。” 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手腕上赫然有圈青紫的勒痕,“他们抓了我娘,逼我来送信,说要是没把东西交到你手上……”
凌尘心头一沉,立刻将孩子拉进房间关上门,解开油布包。里面是块沾着血迹的打狗棒碎片,包裹着一卷密信。信纸边缘已被雨水泡烂,钱通海的字迹潦草急促:“新千机楼渗透丐帮,五位长老离奇暴毙,内奸用亲眷性命胁迫弟兄,速来救急!” 落款处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蛇形,与皇室暗卫的标记如出一辙。
“你娘被关在哪?” 凌尘按住孩子的肩膀,浩然正气缓缓注入他体内驱寒。小乞丐颤抖着指向城西方向:“在破庙…… 他们说拿到回信就放我娘。”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闪过道黑影,凌尘抓起长剑护在孩子身前,黑影却已消失在雨幕中。
“这里不安全。” 凌尘迅速写好回信交给小乞丐,塞进他贴身的衣袋,“按我说的路线去寒月宫找苏姑娘,她会派人救你娘。记住,路上千万别打开信,更别相信任何人。” 他看着孩子消失在巷口,立刻收拾行囊,心中警铃大作 —— 新千机楼竟敢在京城附近动丐帮,显然是有恃无恐。
赶到丐帮总舵时,已是次日清晨。往日热闹的广场此刻死寂一片,弟子们三三两两聚在角落窃窃私语,个个面带惊惧。看到凌尘走来,人群突然分开条通路,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没人敢上前搭话。
“林少侠来了!” 钱通海的声音带着疲惫,他站在议事堂门口,眼下乌青浓重,腰间的打狗棒缺了个角,正是密信中那块碎片的形状,“快进来,刚出了事。”
踏入堂内的瞬间,凌尘瞳孔骤缩。议事堂正中的梁柱上,一名白发长老正举着钢刀抵向自己咽喉,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周围的弟子们想上前却被无形的恐惧震慑,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
“张长老!” 钱通海嘶吼着扑过去,却被长老厉声喝止:“别过来!” 老人的目光死死盯着梁上的阴影,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们在看着…… 只要我死了,我孙子就能活命……”
话音未落,钢刀已划破脖颈,鲜血喷涌而出。长老直挺挺倒下的瞬间,用尽最后力气嘶吼:“他们用我孙子的命逼我…… 新千机楼的人就在……” 话语戛然而止,眼睛却圆睁着望向门口,仿佛在提醒什么。
“又是这样……” 钱通海扶住额头,声音哽咽,“这是第五个了,都死得不明不白,死前都喊着家人被要挟。” 他指向堂内的供桌,上面摆放着四位长老的牌位,“查来查去,没发现任何外伤,只在嘴角找到点粉末,楚姑娘正在后堂查验。”
凌尘蹲下身检查尸体,指尖刚触到长老的皮肤,就感到一丝异样的冰凉。他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紧握的拳头,指甲缝里残留着些许青黑色粉末,散发着淡淡的杏仁味。这气味让他心头一震 —— 与当年白灵用的牵机引极为相似!
“我去看看楚姑娘。” 凌尘起身走向后堂,刚进门就闻到浓烈的药味。楚嫣然正对着油灯查验粉末,面前摆着排银针,针尾都泛着青黑。看到凌尘进来,她立刻举起根银针:“你看这个!”
银针顶端凝结着细小的冰晶,在灯光下泛着幽蓝:“这是‘牵机引’的变种,比当年白灵用的毒性更强,会让人产生幻觉,不由自主地自戕。” 她指着图谱上的配方,“里面加了寒水石和曼陀罗,发作时会让人看到最恐惧的画面,最后心脏骤停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