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的月华珠飞向天空,化作漫天冰蝶:“这是寒月宫传讯蝶,能让沿途暗桩提供帮助。” 冰蝶飞过沼泽,水面浮现寒月宫标记,“已通知忘川河附近姐妹备好渡船。”
楚嫣然将最后一瓶破毒水塞进凌尘怀里,药箱只剩止血粉和银针:“化蛇毒解药需冰封谷冰莲,我会沿途采草药备用。” 她望着昆仑山脉,“师父说冰莲只在有龙气的地方生长,冰封谷冰窟或许有秘密。”
墨影重新戴上面具,七杀刃在手中转了圈:“我去检查马匹。” 转身时,凌尘见他耳根肌肉抽搐 —— 这是他情绪激动的小动作,与二十年前躲在父亲身后的小男孩一模一样。
黎明时分,两路人马在沼泽边缘分道扬镳。玄空大师队伍向南,禅杖声渐远。凌尘四人牵着马匹,踏上通往断魂岭的小径。晨雾漫过脚踝,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与青风镇隔成两个世界。
“哥,你看。” 墨影勒住马缰,指向路边岩石。昨夜爆炸冲击波留下的焦痕,竟与凌云阁令牌蛇形纹相同,“这不是巧合。” 他触摸焦痕,岩石震动露出凹槽,里面半块玉佩与父亲遗留的拼成完整圆形。
玉佩 “凌” 字已磨平,背面新刻小字:“冰封谷见,为父等你。”
凌尘握紧玉佩,指腹抚过熟悉笔迹 —— 确是父亲所写。可父亲二十年前就已去世,这玉佩是谁放的?疑问翻腾,被苏清瑶惊呼打断。
“快看天上!” 月华珠蓝光指向东方,群乌鸦盘旋,爪子都抓着蛇形木牌,“是幽冥殿传讯鸦,给断魂岭千机楼报信。”
楚嫣然拿出片枯叶轻嗅:“有醉魂香味道。” 她迅速用银针刺破自己和苏清瑶指尖,“千机楼知道我们来了,在下迷药。”
墨影翻身下马,七杀刃劈开灌木丛,里面藏着数十个陶罐,白烟顺风向他们蔓延:“是腐骨烟,吸入后骨头会融化。” 他用刀挑起陶罐,底部千机楼标记与神秘客弯刀蛇形纹如出一辙。
凌尘的玄铁重剑嗡鸣,剑气冲天震落乌鸦。乌鸦尸体化作黑水,只剩爪子上的蛇形木牌,拼在一起是幅简易地图,标记着断魂岭深处陷阱位置。
“他们在怕我们。” 苏清瑶的冰棱击碎最后一个陶罐,白烟在蓝光中消散,“若真心合作,不必用这些小伎俩。”
楚嫣然检查乌鸦化作的黑水,指尖沾少许尝了尝:“有蚀骨花成分,慕容绝确实给了千机楼好处。” 她发现地面草叶枯萎,“附近一定有他们的制毒作坊。”
墨影指向岭上炊烟:“那里有人家。” 他翻身跃上马鞍,“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密林。
凌尘望着弟弟背影,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总跟在身后的小不点。那时墨影五岁,拿小木剑学 “凌云十三式”,总把自己绊倒。如今他已能独当一面,可兄弟俩在追寻真相的路上,却渐行渐远。
“走吧。” 苏清瑶轻拉他的衣袖,月华珠蓝光在前方密林闪烁,“墨影说得对,得弄清楚前面情况。”
玄铁重剑在晨光中泛金光,凌尘握紧剑柄,跟着苏清瑶和楚嫣然向岭上走去。小径两旁惊鸟不时飞起,却始终不见墨影返回。他知道,踏上这条路就再无回头余地 —— 父亲的死因、幽冥殿的阴谋、冰封谷的秘密,都在前方等待。
远处断魂岭深处,烟雾山谷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们到来。新的危机已在酝酿。但凌尘四人的脚步,从未像此刻这般坚定 —— 只有继续前行,才能告慰牺牲的弟兄,还江湖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