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天赶路,晚上则寻找背风的岩石或洞穴过夜,继续练习贡布上师教导的静坐法门,努力平复心绪,对抗手腕焦痕偶尔传来的异动和内心不断滋生的恐惧与迷茫。
怀中的幽蓝骨戒依旧黯淡,那道裂纹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斩孽”断剑和八卦铜钱也如同沉睡。阿伊莎送的护身符被他贴身佩戴,那细微的铃铛声在风中几不可闻,却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他在一处避风的山坳里扎营。点燃一小堆篝火,啃着硬邦邦的肉干。
突然,他怀中的八卦铜钱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带着警示意味的震动!
不是“道噬”标记的悸动,而是……有东西在靠近!
他猛地抬头,警惕地望向山坳入口的黑暗。
风雪中,一点幽绿色的光芒,如同鬼火般,由远及近,缓缓飘来。
那是一个……提着灯笼的人?
随着那点绿光靠近,林生看清了,那是一个穿着破烂不堪、似乎很久远款式僧袍的……老者?他身形佝偻,步履蹒跚,手中的灯笼散发着幽幽绿光,映照着他那张布满褶皱、毫无血色的脸。
在这荒无人烟的高原深夜,突然出现这样一个诡异的提灯老僧,林生瞬间汗毛倒竖!
那老僧在离他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抬起浑浊的眼睛,看向林生,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僵硬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
他用一种古老而晦涩的、仿佛锈铁摩擦般的吐蕃语,嘶哑地说道:
“迷途的羔羊……冈仁波齐……不是你的归宿……”
“你身上的‘门票’……‘祂’们……已经等不及了……”
“跟我来……带你去……真正的‘解脱’之地……”
说着,他提起了那盏散发着不祥绿光的灯笼,朝着林生,轻轻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