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人的破绽(1 / 2)

山洞里阴暗潮湿,石壁上渗着水珠,映着两人打斗的影子。六指人的匕首毒光闪烁,招招狠辣,专挑张皓右臂不便的破绽下手。

“你师父当年就是这样躲我的!”面具人嘶吼着,匕首划破空气,带起一股腥气,“可惜他老了,躲不过最后一刀!”

张皓的左手短剑舞得密不透风,虽然右臂不能发力,但左手的速度和力道早已今非昔比。他避开匕首的锋芒,剑穗上的狼牙坠子随着动作晃动,时不时撞在石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师父不是你杀的!”张皓怒喝,短剑突然变招,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面具人的手腕——那里是六指的连接处,比常人脆弱。

面具人果然吃痛,匕首差点脱手,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石壁上。面具被震得松动,露出一角苍白的皮肤,上面有块月牙形的疤痕。

张皓瞳孔一缩——那疤痕和他小时候在师父书房看到的一幅画上的疤痕一模一样!画上的人是师父的师弟,二十年前因偷学禁术被逐出师门,从此销声匿迹。

“你是师叔?!”张皓失声喊道。

面具人浑身一僵,随即疯狂地大笑起来:“是又怎么样?!你师父当年为了掌门之位,诬陷我偷禁术,把我扔下断魂崖,还杀了我妻儿!这笔账,我记了二十年!”

他猛地扯掉面具,露出一张和师父有几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的皱纹里写满了仇恨,右手的第六根手指格外刺眼。

“师叔……”凌汐也愣住了,她小时候听师父提过,说有个师弟性情顽劣,但天赋极高。

“别叫我师叔!”六指人(也就是张皓的师叔,本名林清玄)眼神猩红,“今天我就要让归云宗付出代价!”

他突然吹了声口哨,山洞深处传来“嘶嘶”声,无数条缠着离火草的毒蛇爬了出来,吐着信子,挡住了洞口。

“这些蛇身上沾了离火草的汁液,被咬一口,神仙难救!”林清玄笑得狰狞,“你们就在这等死吧!”

毒蛇越聚越多,黑压压一片,离众人只有几步远。孟贲举着金砖,却不敢轻易下手——怕打蛇不成反被咬伤。

“沈小符!你的火符呢?”张元宝缩在孟贲身后,手里还攥着半块被沙子磨过的算盘。

沈小符手忙脚乱地掏符纸:“来了来了!”可火符刚掏出来,就被一条毒蛇的尾巴扫掉,掉进蛇群里,瞬间被蛇踩灭了。

“没用啊!”沈小符急得直跺脚。

凌汐的软鞭卷住旁边的藤蔓,用力一拽,一块巨石滚落下来,砸死了几条蛇,却引来更多的蛇围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凌汐喊道,“蛇怕硫磺!我们还有没有?”

张元宝一拍大腿:“早知道就多带点了!现在只剩最后一小包了!”

他把硫磺粉扔给张皓,张皓接住,却没立刻撒——硫磺粉太少,只能解一时之困。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哼哼”声,灵猪和小奶猪居然跟了进来!灵猪嘴里叼着个布包,小奶猪则用鼻子拱着几块石头。

“你们怎么来了?”张皓又惊又喜。

灵猪把布包往他面前一递,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的石灰粉——是张元宝放在马车上防蛇用的,没想到被灵猪叼来了。

“好样的!”张皓抓起石灰粉,对着蛇群狠狠撒过去。石灰粉呛得蛇纷纷后退,有的甚至互相咬了起来。

小奶猪趁机把石头拱向林清玄,虽然没砸中,却让他分了神。张皓抓住机会,左手短剑直刺他的肩膀,林清玄惨叫一声,被钉在石壁上。

啊 孟冲上去,一砖砸在他握着匕首的手上,匕首落地,第六根手指被砸得血肉模糊。

“你以为赢了吗?”林清玄咳出一口血,眼神却依旧疯狂,“归云宗的禁术卷轴,我早就传给血影教了!不出三年,他们就会卷土重来,毁了这一切!”

“你错了。”张皓看着他,“归云宗的根基不是禁术,是人心。就算血影教再来,我们也能一起扛过去。”

押着林清玄往回走的路上,气氛格外沉重。谁也没想到,处心积虑的反派竟然是自己人。

走到半路,沈小符突然停下脚步,低着头说:“有件事,我必须说。”

众人都看向他。

“林清玄……他找过我。”沈小符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说我爹娘是被血影教害死的,只要我帮他偷禁地的钥匙,他就告诉我凶手是谁。我……我一时糊涂,给了他一张画着归云宗密道的符纸,还告诉了他毒蜘蛛他们偷袭的时间……”

“你!”啊孟气得想动手,被张皓拦住。

“为什么现在说出来?”张皓问。

“因为我知道错了。”沈小符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我爹娘确实是血影教害死的,但林清玄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他只是在利用我。刚才在焚心谷,他还想连我一起杀了……是你们救了我。”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递给张皓:“这是他让我画的‘迷魂符’,说要用来对付你。我一直没敢用,现在还给你。”

张皓接过符纸,沉默了一会儿:“你能说出来,说明还有救。但犯错就要受罚,回去后,你去思过崖面壁三个月,好好反省。”

“谢谢张师兄!”沈小符用力点头。

张元宝叹了口气:“难怪毒蜘蛛死得那么巧,肯定是林清玄让你下的手吧?”

沈小符红着眼点头:“他给了我一包毒药,说只要毒死毒蜘蛛,就告诉我凶手……我对不起大家。”

“算了。”凌汐拍了拍他的肩,“知错能改就好。以后别再被人骗了。”

回到归云宗,林清玄被关入地牢最深处,由孟贲亲自看守。沈小符收拾好行李,去了思过崖。

院子里好像空了不少,张元宝的算盘声没那么响了,啊孟的金砖也很少再砸桌子,连灵猪和小奶猪都安分了许多。

“这样下去可不行。”张皓看着冷清的院子,对凌汐说,“得找点事做,让大家热闹起来。”

第二天,张皓宣布要办“归云宗首届技能大赛”,比赛项目包括:啊孟擅长的“金砖举重”、张元宝的“快速算账”、凌汐的“软鞭准头”,甚至还有灵猪和小奶猪的“红薯赛跑”。

啊 孟第一个报名,举着金砖在院子里练得满头大汗,还非要和张浩比力气——当然,是比左手。张浩笑着应战,两人掰手腕,啊孟憋得脸红脖子粗,还是输了,气得他把金砖往地上一摔:“不算!你左手练过,赖皮!”

张元宝的“快速算账”更是笑料百出,他让念安随便报数字,自己用缺珠的算盘噼里啪啦一算,结果三次有两次算错,被念安指着鼻子笑:“元宝哥哥,你算得还没我快!”

凌汐的“软鞭准头”最精彩,她蒙着眼睛,用软鞭卷桌上的茶杯,十次中了九次,最后一次却卷住了孟贲的头发,把他疼得嗷嗷叫:“师姐!我这头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

最热闹的是“红薯赛跑”,灵猪和小奶猪各叼一块红薯,从院子这头跑到那头。灵猪仗着体型大,一开始领先,没想到小奶猪突然从旁边的狗洞钻了过去,抄近路赢了比赛,气得灵猪对着狗洞哼哼了半天。

比赛结束后,张皓给每个人都发了奖品——用剩下的离火草梗做的小挂件,上面刻着“归云”二字。

“这玩意儿不会有毒吧?”啊孟拿着挂件,翻来覆去地看。

“放心,已经用清水泡了七天七夜了。”凌汐笑着说,“留个纪念,别忘了焚心谷的事。”

张元宝把挂件挂在算盘上:“以后这就是我的幸运符了,保证算账再也不错!”

院子里的笑声渐渐多了起来,沈小符不在的日子,张元宝偶尔会把算珠掉在思过崖的方向,像是在给他传递消息;

啊孟每天练完功,都会多烤一块红薯,放在灵猪窝里——他知道灵猪会偷偷叼给小奶猪,而小奶猪会把红薯藏在思过崖的石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