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猪来了没几天,就把归云宗搅得鸡飞狗跳。它继承了老灵猪的“优良传统”——爱啃张元宝的算盘,总趁人不注意叼走沈小符的符纸当零食,还总往孟贲的金砖上撒尿,气得啊孟追着它绕着院子跑三圈。
“这小东西比老灵猪还皮!”啊孟喘着气,看着小奶猪叼着符纸钻进凌汐怀里,“师姐你别护着它!再让它啃符,下次真遇着危险,我们就得赤手空拳上了!”
凌汐笑着摸了摸小奶猪的背:“它还小嘛,再说……你看它多像以前的灵猪。”
张元宝捂着被啃出牙印的算盘,心疼得直抽气:“像也不能啃算盘啊!这可是酸枝木的!值五两银子呢!”
正闹着,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山下的村民,脸色惨白:“不好了!血影教的余孽……余孽在山下烧房子!说要为他们教主报仇!”
众人脸色骤变。张皓扶着还没完全痊愈的后背站起来:“多少人?”
“十几个!个个带刀,还放了火,好多村民都被抓了!”
啊孟抓起金砖就往外冲:“这群杂碎!上次没杀干净!”
“等等!”张皓拦住他,“他们敢光天化日来闹事,肯定有诈。沈小符,你带村民去后山躲着,我和师姐、啊孟、元宝去看看。”
沈小符抱着小奶猪,急道:“我也去!我符咒还剩不少!”
“不行,”张皓摇头,“你得保护大家。放心,我们很快回来。”
小奶猪突然从沈小符怀里跳下来,叼着他的裤腿往门外拽,像是要跟着去。张元宝弯腰把它抱起来:“乖乖待着,等我们回来给你买红薯。”
小奶猪哼唧了两声,用头蹭了蹭张元宝的手。
赶到山下时,村口已经火光冲天。十几个血影教徒举着刀,把村民围在空地上,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从眉骨到下巴的疤,手里拎着个火把,正是教主的副手,疤脸。
“归云宗的人来了!”疤脸狞笑一声,把火把往旁边的草垛一扔,“把他们抓起来,给教主报仇!”
教徒们蜂拥而上,手里的刀闪着寒光。啊孟一马当先,金砖砸向最前面的教徒,那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就这点能耐?”啊孟冷笑,刚想再冲,却没注意侧面有个教徒扔来一把飞镖,张浩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他,飞镖擦着孟贲的胳膊飞过,却划伤了张浩还没好的后背,血瞬间渗了出来。
“张皓!”凌汐惊呼,软鞭甩出,缠住那教徒的手腕,用力一扯,教徒的刀掉在地上,手腕也脱了臼。
张元宝趁机捡起地上的刀,虽然没练过武功,却凭着一股狠劲,照着教徒的腿就砍——他记得啊孟说过,打架先废对方的腿。果然,那教徒惨叫着倒地。
“元宝可以啊!”啊孟喊道,金砖又砸倒一个。
疤脸见状,亲自提着大刀冲上来,刀风凌厉,直劈孟贲。啊孟用金砖一挡,“当”的一声,震得他胳膊发麻,后退了两步。
“你师父都死在我手里,你算什么东西!”疤脸嘶吼着,刀刀致命。啊孟渐渐不敌,胳膊被划了一刀,鲜血直流。
“啊孟!”张皓忍着后背的疼,短剑刺向疤脸的侧腰。疤脸回身格挡,凌汐的软鞭趁机缠住他的脖子,用力勒紧。
“卑鄙!”疤脸挣扎着,大刀胡乱挥舞,却被张元宝找准机会,一刀砍在他的膝盖上。疤脸惨叫一声,单膝跪地,啊孟趁机一砖砸在他头上,疤脸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剩下的教徒见首领被擒,顿时慌了神,没一会儿就被收拾干净。
村民们赶紧灭火,凌汐撕下衣角,给张皓包扎后背的伤口:“都说了让你别乱动,伤口又裂了。”
张皓忍着疼笑了笑:“没事,小伤。”
啊 孟看着自己流血的胳膊,又看了看张浩渗血的后背,突然骂了句:“妈的,这群杂碎!”
张元宝清点着被抓的村民,突然喊道:“少了三个人!说是被抓到西边的破庙里了!”
啊孟扛起金砖:“我去!”
“一起去!”张皓和凌汐异口同声。
破庙里阴暗潮湿,三个村民被绑在柱子上,旁边守着两个教徒,正拿着刀威胁。啊孟一脚踹开门,金砖砸过去,教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晕了。
“别怕,我们来救你们了!”张元宝赶紧解开绳子。
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手里拿着个陶罐,猛地砸向孟贲——里面装的是腐蚀性极强的毒液!
“小心!”张皓推开啊孟,自己却没躲开,毒液溅在他的胳膊上,瞬间冒出白烟,皮肉滋滋作响。
“张皓!”凌汐惊呼着扑过去,用布擦掉毒液,可胳膊上已经蚀出了几个血洞。
黑影狞笑着想跑,却被小奶猪绊倒——不知什么时候,小奶猪竟然跟来了,正咬着黑影的裤腿不放。啊孟一砖砸晕黑影,转身看向张浩的胳膊,眼圈瞬间红了:“你他妈傻啊!”
张皓疼得额头冒汗,却还在笑:“总比你这笨蛋被砸中好……”
回宗后,张皓的伤口处理起来格外麻烦。那毒液腐蚀性极强,普通的金疮药根本没用,沈小符翻遍了所有医书,才找到个偏方,要用冰莲和龙须草捣成汁敷上。
“这冰莲只有极北的寒潭才有,现在去采,怕是……”沈小符急得团团转。
小奶猪突然跳下桌子,叼着张元宝的裤腿往门外拽。张元宝愣了愣:“你知道在哪?”
小奶猪哼哼着点头,跑到后山的竹林里,用鼻子拱着一块石头。啊孟搬开石头,藏的,谁也不知道。
“这小东西……”张元宝又惊又喜,抱着小奶猪揉了揉,“没白疼你!”
敷上冰莲汁,张皓的疼总算减轻了些,但胳膊上还是留下了几个深褐色的疤。凌汐守在他床边,给他喂药,眼里满是心疼。
“都怪我,”啊孟蹲在床边,看着张皓的伤口,声音闷闷的,“要是我反应快点……”
“不关你的事。”张皓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啊 孟眼圈更红了,没说话,转身出去了。张元宝进来时,看到他正蹲在院子里,给小奶猪喂红薯,嘴里还嘟囔:“以后不准再乱跑了,知不知道……”
小奶猪似懂非懂,拱了拱他的手。
接下来的几天,张皓养伤,凌汐寸步不离地照顾。啊孟像变了个人,不再咋咋呼呼,每天除了练拳,就是守在张皓门口,谁靠近都瞪眼睛,活像个门神。
张元宝则忙着给村民们修房子,算账时总把“维修费”算得格外低,还自掏腰包买了不少木料。沈小符每天都画几张“安神符”,贴在张皓的床头,说是能让伤口好得快点。
小奶猪成了张浩的“专属陪护”,总趴在他的床边,要么啃啃他的衣角,要么用鼻子蹭蹭他没受伤的手。有一次张浩睡着了,不小心碰掉了床头的药碗,小奶猪立刻叼着碗碎片跑出去,把张元宝叫了进来。
“这小东西比你机灵。”张元宝笑着对张皓说,手里还拿着小奶猪叼来的碎片。
张皓笑了笑,摸了摸小奶猪的头:“它和老灵猪一样,都懂我们。”
疤脸被关在宗里的地牢里,起初嘴硬得很,怎么问都不说。直到孟贲搬了块大石头,说再不说就把他的另一只眼睛也砸瞎,他才吓破了胆。
“我说!我说!”疤脸哆嗦着,“教主还有个秘密据点,在黑风崖,里面藏着他没炼完的血影丹,还有……还有十几个孩子,准备用来当药引!”
众人脸色骤变。张皓猛地坐起来,牵动了伤口,疼得皱眉:“黑风崖在哪?”
“在……在断魂谷的西边,有个山洞,洞口有棵歪脖子树……”
啊 孟一拳砸在墙上:“这群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
“我去!”张元宝突然说,“你们受伤了,我去最合适。”
“你?”啊孟挑眉,“你会打架吗?”
“不会,但我会算账啊。”张元宝掏出算盘,“我算准他们的粮草,断了他们的补给,比打更管用。再说,我还有秘密武器。”他指了指脚边的小奶猪,“这小东西机灵,能帮我探路。”
凌汐点头:“也好,我和张皓留下养伤,啊孟和沈小符跟你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