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归云宗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没有金元宝堆成山,没有戏班子唱大戏,却比任何排场都让人温暖。
矿工们送来的墨玉被雕成了两块玉佩,啊孟和林小珑各戴一块;老妇人织的蚕丝做成了喜服的里衬,贴身穿着暖洋洋的;江湖门派送来的酒坛摆了整整一排,谁来都能喝上一碗;就连那个说书先生,也改了话本,在山门口讲起《孟仙长护妻记》,听得小孩子们拍手叫好。
啊孟穿着大红喜服,胸前别着林小珑绣的虎头香囊,手里握着墨渊剑(他非要带着,说这样有安全感),站在祖师殿门口等新娘。王元宝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红袍,当伴郎当得比新郎还紧张,时不时拽拽啊孟的袖子:“孟大哥,你说我等会儿会不会说错话?”
“少说话就行。”啊孟瞪他一眼,心里却也砰砰直跳。
当林小珑穿着红裙、盖着红盖头走过来时,啊孟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他伸出手,触到她微凉的指尖,突然说不出话来,只能傻笑着握紧。
拜堂时,掌门作为证婚人,看着这对新人,感慨道:
“啊孟,你如今有金丹修为,有墨渊剑,有无数江湖朋友敬重,可谓是‘财富’加身。但老夫要告诉你,这世间最珍贵的财富,不是金银神兵,是身边这个人,是你们往后柴米油盐的日子。”
啊 孟重重点头,看着红盖头下林小珑微微颤抖的肩膀,突然大声说:“小珑,我孟贲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但我保证,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有我一剑挡着,就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我劈柴养你,练剑护你,一辈子不变!”
话音刚落,满院子的人都鼓起掌来,王元宝激动得直擦眼泪:“说得好!孟大哥说得太好了!”
林小珑也忍不住,掀开盖头一角,露出带着泪的笑脸:“孟大哥,我信你。”
婚礼很简单,却比王元宝准备的任何排场都动人。大家喝着粗酿的酒,吃着家常的菜,听着说书先生编的新段子,看着啊孟笨手笨脚地给林小珑夹菜,看着王元宝被苏清鸢灌得醉醺醺,笑着闹着,像一家人一样。
傍晚,宾客散去,啊孟牵着林小珑的手,站在山顶看夕阳。山风吹起她的红裙,也吹起他腰间的墨玉佩,两块玉佩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看,”林小珑指着山脚下,“王公子还在指挥下人收拾东西呢。”
啊 孟望去,只见王元宝正叉着腰跟厨子吵架,大概是在埋怨今天的菜没做好,样子滑稽又认真。
“这小子,总算做了件靠谱的事。”啊孟笑着,握紧了林小珑的手。
他突然明白,自己这趟因王元宝而起的“财富之旅”,得到的从来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墨渊剑这样的神兵。
而是这些热热闹闹的人,这些真心实意的牵挂,是身边这个人温暖的手,是往后岁月里,劈柴、练剑、吃桂花糕的平凡日子。
这些,才是真正的财富,是比任何宝藏都珍贵的、属于他啊孟的宝藏。
夕阳落下,月光升起,墨渊剑在角落里安静地躺着,剑鞘上的寒气,似乎也被这满院的暖意,悄悄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