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协会的学者们在收到拉尔夫关于净化协议的消息后,虽然大多数学者们都认为这只是土着异族们虚无缥缈的传说,但却也引起了以索林为代表的真理派法师的关注。索林认为有必要去往北方雪山探索求证一番,或者有些发现能够丰富法师们的视角,对于协会的研究能够起到一些启发作用,毕竟协会的一些法师们也注意到了晨曦领的魔纹装备,确实是些有意思的玩意。在索林的推动下,一个由法师协会组织的考察团此时来到了北境联盟的北星堡。
北星堡新建的联合研究所内,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混合气息——岩山族带来的矿石粉尘味、北境铁匠的煤烟味,以及法师协会各种奥术材料散发出的淡淡檀香与臭氧混合的气味。
艾莉丝推了推眼镜,指着摊在石桌上的一张复杂图纸,对身旁穿着素色法师袍的年长法师说道:“索林大师,您看这里。根据我们从‘山之心’遗迹中拓印的能量回路,这种网状分流的效率远超我们现有的任何魔纹构型。”
索林法师花白的眉毛微微挑起,指尖轻轻划过图纸上那些精妙的线条,眼中闪烁着学者特有的专注光芒:“令人惊叹…这绝非简单的能量引导,更像是一种将能量与物质视为共生整体的哲学体现。艾莉丝女士,你们能发现这样的知识,实在是北境的幸运。”
“也是整个阿尔法大陆的幸运,如果我们能正确理解它的话。”凯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大步走入研究所,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索林和另一位气质截然不同的法师身上。
那位法师穿着绣有银色几何纹路的深蓝法袍,正是调查团中掌控派的代表奥莱恩法师。与索林温和的气质不同,奥莱恩站得笔挺,眼神锐利如鹰,仿佛随时在评估着所见一切的价值。
“凯尔大人。”索林微微欠身,态度谦和,“我们刚刚正在讨论您分享的那些能量回路,实在是精妙绝伦。”
奥莱恩的问候则更为简洁,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凯尔大人,关于‘寂静尖塔’,除了灰精灵的星图预警和岩山族的古老记忆,你们是否尝试过更直接的探查方式?比如…与它进行能量层面的交互?”
凯尔迎上奥莱恩探究的目光,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逾越的底线:“我们见过它如何扭曲生命,制造出厄兽。我们也从古老的记录中知道它能够抹除文明。奥莱恩大师,有些门,在不知道门后是什么的时候,最好别轻易推开。”
“正是为了知道门后是什么,我们才需要更积极的研究手段。”奥莱恩毫不退让。
索林适时介入,缓和气氛:“奥莱恩,凯尔大人说得对,谨慎永远是第一位的。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增进理解吗?”
凯尔点头,再次明确合作的基础:“北境提供研究场所、部分土着知识,并与协会共享基础研究成果,共同应对潜在的威胁。作为回报,我们希望协会能运用你们的影响力,协助缓和北境与帝国之间的紧张关系。”
“这是自然。”索林郑重承诺,“知识应为生存服务,而非成为冲突的导火索。”
次日清晨,一支由北境向导、灰精灵巡林客和协会法师组成的联合考察队,向着寂静尖塔的方向进发。若风率领的灰精灵小队如同无声的幽灵,在前方和侧翼侦察,确保路线的安全。
在距离尖塔仍有数里之遥的一处冰崖上,队伍停了下来。从这里望去,那座漆黑的锥形塔体在茫茫雪原中巍然耸立,即使相隔如此之远,依然能感受到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就在这里,不能再近了。”岩山族的向导“顽石”用粗重的声音说道,他粗糙的手掌按在脚下的冰层上,面色凝重,“大地在不安地颤动,那东西不喜欢被打扰。”
法师们没有坚持前进,他们熟练地架设起各种精密的奥术仪器——水晶棱镜、共鸣音叉、能量流捕捉网…索林亲自校准着每一个参数,而奥莱恩则指挥助手们布设着一个更大范围的监测矩阵。
当所有仪器被同时激活时,空气中响起一阵几乎无法察觉的低频嗡鸣。无数道肉眼不可见的探测波纹,如同谨慎的触手,缓缓伸向远方的尖塔。
研究所内,凯尔、艾莉丝与几位留守的法师一起,紧盯着几面由奥术构筑的光屏,上面正飞速滚动着复杂的符文和数据流。
起初一切平静。尖塔如同沉睡的巨兽,对这些细微的探查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