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凯尔宣布了对北星堡混编小队的装备强化计划,将由信使即刻送达。
然后,演示开始。
训练场中央,数面报废的北溪铁盾牌被叠放,后方立着一块半人高的坚硬青石。
若风在百米外张弓,搭上了那支星铁箭。弓弦在他手中如同呼吸般自然拉开,随即——嗡!
一声轻微的、不同于寻常箭矢离弦的破空声。众人只看到一道细微的流光闪过。
“噗、噗、噗——笃!”
连续三声轻微的穿透声,紧接着是箭矢深深没入青石的闷响。三层北溪铁盾如同纸糊一般被洞穿,箭矢几乎整个没入青石,只留下箭羽微微颤动。
没有剧烈的撞击,没有四溅的火星,只有一种令人心底发寒的、极致的穿透力。
围观者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
酒桶摸着大胡子,眼中满是赞赏:“好箭!艾莉丝小姐的纹路,若风小子的手法,绝配!”
接下来是豪斯。他面前立着一根用来测试的精钢柱。
半兽人深吸一口气,并未像往常那样发出战吼,只是沉稳地举起星铁战斧,向着钢柱斜劈而下。
“锵——嗡……”
一声奇特的、带着悠长回响的金属切割声响起。精钢柱应声而断,上半截“哐当”落地。断面光滑如镜,反射着阳光。而战斧上的魔纹光华均匀流转,如同湖面涟漪,稳定而内敛,没有丝毫过载的闪烁。
“感觉到了!俺感觉到了!”豪斯兴奋得满脸通红,收回战斧爱不释手,“这斧子跟长了脑子似的!力量用得那叫一个顺溜!不像以前,蛮劲儿出去,自己还得扛着反震!”
为了对比,他抢过一柄制式北溪铁战斧,全力劈向另一根钢柱。“当!”一声巨响,钢柱上留下深痕,豪斯的手臂也被震得发麻,斧面上的魔纹剧烈一闪,迅速黯淡下去。
高下立判!
训练场上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从好奇、期待变成了无比的炽热与信心。这是他们能直观理解的、足以改变战场格局的力量。
凯尔适时上前一步,目光扫过每一张激动的面孔,声音陡然变得严肃:
“你们都看到了。这力量,源于艾莉丝的智慧,也离不开酒桶的千锤百炼。这是我们联盟共同创造的奇迹!是我们能在北境,乃至在整个大陆安身立命的根本之一!”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如同北境的寒冰:“但记住,这也是我们最致命的秘密。今日所见,任何人不得外传,违令者,以叛盟论处,格杀勿论!”
肃杀的气氛瞬间压过了兴奋。所有在场人员,无论官职高低,都被要求签署了严格的保密契约。训练场被立刻封锁,所有测试痕迹被彻底清理。
几天后,北星堡。
信使带来的木箱被小心翼翼地打开。留守的中队长和闻讯赶来的碎骨酋长“断角”,看到了那几件闪烁着星辰光芒的武器。
简单的测试在堡垒内的空地进行。队长手持那柄剑刃经过星铁强化的长剑,面对一头之前战斗中留下、甲壳坚硬如铁的厄兽残骸,深吸一口气,挥剑斩下。
没有想象中的硬碰硬,剑刃如同切入油脂般,悄无声息地破开了那曾经让无数战士头疼的甲壳。
“断角”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敬畏的神色。他粗声对信使说:“告诉凯尔头领,碎骨部落,会守护好这份力量。这光,确实够亮!”
信使郑重地点头,传达了凯尔的口信:“凯尔大人说,联盟没有忘记北境的兄弟。这光芒,将与北星堡同在,照亮我们北上的前路。”
夜幕降临,北星堡指挥所内,那柄星铁长剑被供奉在案头,其上游走的微光,如同极夜中一颗坚定的星辰,无声地宣示着联盟在这片苦寒之地上扎下的根,与指向未来的、无坚不摧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