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门外立刻走进两名护卫。
“从今日起,大小姐不准踏出清风苑半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叶皎皎父亲叶承的声音冷硬如铁。
“爹!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是软禁!”叶皎皎的声音里满是震惊和绝望。
叶承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
“带下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爹!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叶皎皎的挣扎和哭喊声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庭院深处。
主厅内,叶承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双手抱着头,苍老的背影在灯火下拉得很长很长。
雪倾收回视线,神色平静,只是那双清澈的瞳孔深处,寒意如冰。
她牵起谢无咎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写了两个字。
“跟上。”
*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将整个临渊城浸泡其中。
白日里那份诡异的繁荣与平静,在夜幕下,化作了更加深沉的压抑与死寂。
叶府,一间被从外面锁住的房间内。
四名修为不俗的护卫,如门神般守在院门口,气息沉稳,显然是叶承的心腹。
叶皎皎的房间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她呆呆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那轮残月,一动不动,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石像。
白日里在药铺的无力,父亲的斥责与软禁,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她想不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曾经教导她丹道精髓,告诫她医者仁心的父亲,为何会变成一个为了苟活,可以坦然牺牲无辜的冷血城主?
那些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世家长老,为何会众口一词地赞同这般屈辱的协议?
还有街上那些麻木的行人……他们难道不知道,下一个被献祭的,可能就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亲人吗?
她觉得孤立无援。
整个临渊城,仿佛只有她一个清醒的人,可她的清醒,在这巨大的荒谬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不自量力。
就在她心如死灰之际,一道微不可查的风声,在房间内响起。
叶皎皎猛地回神,身体瞬间紧绷,反手便抄起了桌上的茶杯,厉声喝道:“谁!”
莫非是归墟教的人?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暗的角落里,两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当先一人,月白长裙,身姿纤秾合度,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张脸庞依旧清丽得让人心惊。
在她身后,是一名蒙着眼的白衣男子,身形挺拔,气质温润,静静地立在那里,便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
叶皎皎的瞳孔,在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