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这个名字,对于三界各大宗门而言,几乎等同于禁忌与八卦。
可现在,这位声名远扬的三界祸水,却摇身一变,成了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秘丹鬼。
这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的脑子都乱成了一锅粥。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既然她是曾经的蓬莱首席丹师薛长老,那她能炼制出避秽丹,可信度便瞬间拔高了无数倍。
如果是她,说出这丹药不要灵石,似乎……也多了一分可信度。
雪倾无视了那些复杂的视线。
她将面具随手丢开,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清冷。
“诸位,想要避秽丹的,想要活下去的……”
雪倾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该如何做了。”
她转过身,不再看台下神情各异的众人,而是看向身旁的裴玄度。
“这里,该清场了。”
裴玄度会意,对着身后的银甲卫士统领,下达了命令。
“送客。”
那些修士,虽然心中还有万千疑问,但在云穹帝宫的威势之下,也不敢多言,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被“请”离了黄金台。
很快,巨大无朋的黄金台上,只剩下一片狼藉,和雪倾一行人,以及那些被俘的阶下囚。
慕九霄走到雪倾身边,摇着扇子,低声笑。
“阿倾卖的这一手关子,怕是用不了半个时辰,整个三界都要为你的避秽丹疯狂了。”
雪倾没有理会他,她的视线缓缓扫过那些被云穹卫士制住,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黑市修士。
这些人,都是黑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是构成这张地下蛛网的重要节点。
“阿倾,这些人怎么处理?要不要我……”
萧霁上前一步,千机伞上还残留着未散的雷光与寒气,话语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急。”
雪倾摇了摇头,转而问道。
“无咎呢?”
话音刚落,大殿的角落里,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无数繁复的银色阵纹凭空亮起,如蛛网般迅速蔓延至整个黄金台的每一个角落。
星光流转,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自阵法边缘的虚空中缓步走出,正是谢无咎。
他脸上依旧蒙着白布,那颗泪痣却仿佛比平时更添了几分妖冶。
“阿倾,想要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谢无咎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轻一拨。
嗡——
以黄金台为中心,无数道肉眼难见的阴阳鱼图案,从虚空中亮起,瞬间交织成一张覆盖了整个黑市的巨网。
原本已经散去的威压,以比之前强横百倍的姿态,轰然降临!
“这是……”
慕九霄扇子一顿,黄金瞳中光芒闪烁。
“天罗地网,锁魂绝迹。”
谢无咎轻笑。
“宝相佛那点阵法,只是个引子。我借他的阵,布了我的阵。”
“现在,这黑市里的每一只老鼠,都在网里。”
他话音刚落,手指向下一压。
黄金台的四面八方,空间陡然扭曲,七道光门凭空出现。
紧接着,一声声惊呼与怒骂中,一道道身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光门中硬生生拖拽了出来,狼狈不堪地摔在黄金台冰冷的地板上。
第一批被拖出来的,是一名风韵犹存的美妇,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此刻却满是惊恐。
“百媚阁,画皮娘。”谢无咎轻声介绍。
紧接着,一个手持算盘,满身铜臭的矮胖男人被扔了出来,算盘珠子摔了一地。
“往生舫,钱通天。”
一个穿着奢华,袒胸露乳,浑身酒气的妖艳女子尖叫着现身。
“极乐坊,春三娘。”
一个独臂的壮汉,眼中闪烁着疯狂的赌徒光芒,死死护着怀里的骰盅。
“生死局,鬼手张。”
一道几乎与影子融为一体的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却被阵法之力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无间堂,代号‘影’。”
一个看似普通,穿着灰布麻衣,却在被拖出来瞬间,眼中闪过无数信息流的老者。
“蜃楼,万事通。”
最后,一个浑身散发着诡异药香,十指漆黑的枯瘦老者,被一条条阵法锁链捆缚着,发出桀桀怪笑。
“黄泉渡,药鬼。”
黑市真正的七大支柱,在各自的老巢里,被谢无咎的阵法不费吹灰之力地,尽数擒来,像货物一样陈列在黄金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