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花边新闻可比什么秘境秘宝来的吸引人多了,一瞬间众人纷纷八卦起来。
这张桌子的角落里,一个身着粗布麻衣,面容清秀平凡的女修,正安安静静地端着茶杯,小口地抿着茶水。
她腰间挂着一根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黑色长鞭,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最先挑起话头的体修大汉见她如此沉闷,大大咧咧地问道:“薛青,我们聊得这么热闹,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莫非是没听说过这些奇闻?”
一时间,邻桌几人的目光都好奇地投了过来。
角落里被称作薛青的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又过目即忘的脸。
她微微颔首,声音平淡地回应:“在下闭关日久,一心潜修,对外界之事,确实知之甚少。”
体修大汉摆了摆手,“你这个人呀,可真是无趣。”
一行人又聊了几句,话题很快又被引回了即将开启的秘境上,便结账散去。
薛青饮尽杯中最后一口凉茶,跟在他们身后,走入了云河城川流不息的人潮之中。
如一滴水落入大海,悄无声息,再无踪迹。
*
十年光阴,弹指一瞬。
仙京地下三不管地带,黑市金蝉会。
幽暗的地下寺庙被无数发光的石头照亮,空气中混杂着潮湿的香火气与各种气息的古怪味道。
戴着各式金蝉面具的修士们行色匆匆,在狭窄的巷道间穿梭,压低声音交谈着,只露出一双双或贪婪,或警惕,或麻木的眼睛。
一处偏僻的酒肆角落,几名戴着面具的人压低了声音交谈。
“妈的,现在连一瓶最普通的止血丹都快要买不起了!”一个角落里,一个声音粗嘎的修士压低了嗓门,语气里满是烦躁,“这该死的秽瘴,再这么下去,我们这些散修都别活了!”
他对面的人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忍忍吧。我刚从边境回来,那里的情况更糟。无妄海的封印看来是真压不住了,秽瘴从三界边境往里蔓延,大片的灵田被污染,听说连一些千年灵植都开始枯萎,炼丹师们都快愁白了头。”
“谁说不是呢。”另一人叹气,“如今上好的丹药,价格一天一个样,比抢钱还快。再这么下去,别说高阶丹药,怕是连最基础的回气丹都要成了稀罕物。”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偷听的修士都沉默了,气氛愈发压抑。
堕神封印日益松动,这已经不是秘密。
对于他们这群底层的修士们而言,这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何止是这些,”又有人接话,语气里带着恐惧,“现在外面乱得很,到处都是‘归墟教’的疯子,额头上画着倒悬的黑火,见人就说什么神明要降下神恩,普度众生。我老家那个村子,已经有好几户偷偷供奉上了。”
“那些堕神的信徒操控秽傀乱世,就是一群祸害!”最初那人恨声道,“不过,最近倒也消停了些,听说是被一个叫‘无赦堂’的神秘组织给杀怕了。这无赦堂下手是真的狠,虽说那堂主是为了一个女人才杀遍天下和堕神有关的人,但他们对上归墟教的人,从不留活口。”
“管他为了苍生还是为了女人,能杀那些疯子就是好事。”那人摆摆手,将话题拉了回来,“说正事,我这伤等着用药,现在上哪能弄到没被污染的好丹药?”
“急什么。”一个看起来颇有门路的女修,轻轻敲了敲桌子,引来同伴的目光,“等丹鬼来就是了。”
“丹鬼?”有人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