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还是死。
……
302出租房内,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刺鼻气息。
陈言透过手术镜,死死盯着自己后颈深处那枚该死的生物芯片——它竟然已经近半融入了他的颈椎之中!
纵然因为那次重伤硬块的挤压而微微偏离了原位,但想要完整无损地取出来,几乎不可能。
难怪……难怪啊!
难怪这鬼东西可以轻易通过所有安检。
它最初的材质竟然90%的是生物材料,植入后会慢慢融入人体的一部分,怎么可能检查得出来!
现在看起来想要取出,真是难上加难。
但是屏蔽器有效的时间不足三分钟了。
不取,一会就是等死。
取……可能就是找死!
陈言的双眼凝望着镜中那血肉模糊的创口,剑眉猛地挑起,眼眸深寒如冰。
找死就找死。
至少能死自己手上,也好过脑袋炸成西瓜汁!
找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心一横,咬紧牙关,左手抽出银针,精准地刺入颈部某个穴位轻轻一捻,强行让自己进入一种极度专注、痛感钝化的状态。
下一秒,他冒着极大的风险,将手术探针极为凶险的刺入芯片下方一毫米处,试图将芯片轻轻撬离骨骼!
“嘶……”
针尖触及的刹那,陈言只觉得半边身子猛地一麻,像是瞬间过了高压电!
艹!不会是碰到神经了吧?!
但探针已深入,此刻拔出也于事无补,反而可能造成更大损伤。
“妈的,拼了!”陈言把心一横,手上猛地发力,操控探针向上一挑!
“呃啊——成了!”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吼从他喉咙里挤出,伴随着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那枚沾着血丝的微小如骨片的小东西,终于被他硬生生从颈椎上剥离了下来!
他心里大喜。
然而——
陈言只觉得右半身突如其来的麻痹感瞬间蔓延,半边身竟失去了知觉,就像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半边中风?还是偏瘫?
哐当一声脆响!
简易手术臂失控,探针与手术刀一起,直接摔落在地!
“艹!”
陈言心里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芯片终于取出,惊的是自己不会就偏瘫了半边身子吧!
不过就算半边中风,只要命能保住,陈言也觉得值了。
更何况自己师承老校医那个邪修,他留给自己的邪书里有那么多偏方,说不定就能解决半偏瘫的病症!
只是现在还不是半场开香槟庆祝的时候。
后脖颈处的创口还得处理,否则一个不慎,自己可能原地全瘫。
右手不能用,但他还有左手。
陈言咬牙单手撑起身子,左边侧卧扶起手术臂,重新将手术刀和探针消毒,开始用他那并不熟练的左手,操控着机械臂,哆哆嗦嗦地给自己进行缝合手术。
豆大的汁珠流遍他整个的脸颊。
几分钟后创口被歪歪扭扭的缝好。
陈言不敢停歇,他喘着粗气,又用左手在大肥猫毛毛的后颈处小心地切开一个小口,将那颗沾着自己血肉的、要命的生物芯片,迅速转移植入到了毛毛的皮下。
此刻,桌上的屏蔽器指示灯闪烁了几下,彻底熄灭了——时间到了!
终于……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