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最后一卷古籍,一股冰冷的怒火在他的胸腔中凝聚。他的祖先曾与这股力量抗争。现在,轮到他了。而这一次,他并非孤身一人。他有苏清染。
他走出密室,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清晨已逝,正午已至,但那些沉重的发现,却让他感觉如同置身于最深的黑夜。他径直走向苏清染的院落,一种紧迫感推动着他。
苏清染刚刚整理好她的新发现,抬头看见萧绝走进书房。他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沉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她不用开口询问,也清楚他的研究带来了重要,甚至可能是可怕的结果。
“你发现了什么?”她低声问道。
萧绝点头,目光与她交汇。“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他走到桌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的血脉,是开启界门的钥匙,也是封印它的力量。体内的毒,是禁忌之力的一部分。而血月教,他们想完全开启界门,让邪神降临。”
尽管他言语沉重,苏清染的神情依然镇定。“我查阅了血月教的古籍,也感应了那张地图。”她将地图推向他,其上微弱的隐藏线条此刻清晰可见。“这张地图,连接着更古老的秘密,甚至与我穿越前的世界有关。而血月教的炼魂阵,需要万魂为引。京城内外的灾情,就是他们制造的献祭品。”
接着,她讲述了自己的发现:万妖窟的全息投影,散布在各地的能量点,以及令人心寒的真相——当前的瘟疫和干旱并非自然灾害,而是精心策划的事件,旨在收集灵魂,为炼魂阵服务。她给他看了自己收集的报告,着重指出那些异常的疫情模式。
萧绝倾听着,随着每一条信息的揭露,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当她说完,房间里陷入沉重的寂静。血月教的全部野心,以及景国面临的燃眉之急,此刻清晰而恐怖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所以,万妖窟是界门的核心,但京城内的灾情,也在为炼魂阵积蓄力量。”萧绝总结道,声音紧绷。“他们不会只等万妖窟的阵法完成。京城,甚至皇宫内部,可能也有他们的据点,或者正在进行小型献祭。”
苏清染点头。“我怀疑,那个户部尚书,以及他背后的一些人,可能与血月教有关。他们利用皇帝对你的猜忌,试图将济世堂收归朝廷,或许是为了掌控京城的药材流通,或者方便后续的布局。”
“还有皇帝要我处理的边关和灾情。”萧绝的声音低沉,带着危险的锋芒。“他想消耗我的实力,但这些地方,很可能就是血月教的重要据点或目标。”
两人对视一眼,一种共同的理解在他们之间流淌。局势危急,但他们结合的知识,独特的才能,以及彼此间坚定不移的信任,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苏清染说道,语气坚定。“既然京城内部可能也有他们的布局,我们必须先清理门户。那个户部尚书,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萧绝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清理门户……”他站起身,一股强大的气息充盈了房间。“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陪他们好好玩玩。不过,这户部尚书背后的人,绝不会简单。我们得小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京城内,还有一些老家伙,他们看似中立,实则暗藏祸心。这次,正好一并查个清楚。”
苏清染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需要一些时间,调配一种特殊药剂。它能让隐藏在暗处的人,无所遁形。”
萧绝听懂了。她的“药剂”很少仅仅是治疗,它往往是武器,是吐真剂,或是揭露真相的手段。“好。”他应道。“我来安排人手,配合你的行动。今晚,我们先从户部尚书府开始。”
真正的战斗,看来即将打响,并非在遥远的战场,而是就在这里,景国的心脏地带。而且,它将远比想象中更加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