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有些地方说不通。
如果这个灵渊灵气稀薄，无法修炼到飞升很正常。
可这里明显灵气充足，就算万年前，这里的生灵再多，那也应该是足够的。
她可没忘记，这里的灵石贬值的有多厉害。
更没忘记，她收进空间的灵脉。
那灵脉可不是万年内形成的。
她看到池暝垂下了眼睫，心中有些紧张。
她和池暝两人真心相对，若他不想说的话，是不会骗自己的，此刻，就看池暝是否张口。
并且她的心中也有预感，她问到了最核心的秘密。
恐怕也是整个灵渊界极少数人才会知晓的秘密。
时间似乎在两人之间停滞，陈安安看着那杯灵茶上缭绕的烟雾渐渐消散，直到上边一片清明。
池暝才缓缓抬起眼眸，眸底凝着沉甸甸的专注与执着，似要将人魂魄看穿。
陈安安看到他漂亮的唇一张一合，问出的话，恍若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
“安安，你是灵渊界之外的……外来之人吧？”
她仿若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
眼底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惶，垂在身侧的右手猛然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陈安安的失态只在一瞬，可池暝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池暝未再回眸，起身拂袖，踱至门畔。
墨色衣袍随步履轻扬，恍若暗夜游龙。
他背倚门框，凝望院中那株随风摇曳的枫灵树。
高大的身躯遮挡了一室亮光，陈安安觉得身下的圈椅仿佛成了一个牢笼。
她唇瓣微启，刚发出声音，便听到池暝低沉的嗓音在寂静中缓缓漾开。
“那个手持天地无极乾坤仪搅动风云的黑袍男子，不是灵渊界之人，他拿出过很多奇奇怪怪，却威力十足的‘武器’。”
“对，就是‘武器。’那人是这样说的。”
陈安安这下连伪装都忘记了，若不是有椅背支撑，她怕自己会跌落下去。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她惊的几乎忘记了呼吸。
池暝的话裹挟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在空寂的室内萦绕不散。
而他却并未回头再看她一眼。
但陈安安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池暝的感知。
似乎是等陈安安消化了这个消息。
池暝又再度开口道：“那人死在了那场大战中，确切的说，他和那些所谓的绝世强者一起，被雷劈死了。”
“只是，他临死之前，一直大声呼喊‘系统救我，系统，系统……’”
陈安安已经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了。
池暝依旧没有回头，片刻之后，他再度缓缓开口：“那些人也不是被天道降下的雷劫劈的，而是墨清绝。”
……
陈安安怔在原地，在经过池暝一次次放出的惊雷后，她还是惊住了。
眸中惊澜翻涌，如骤雨突至，僵立如石，呼吸凝滞于喉间。
墨清绝，墨清绝。
又是墨清绝。
墨清绝到底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