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外,守卫更加森严,全是马德的心腹太监和侍卫。见到林默等人冲来,立刻挥舞着兵刃迎上。
“挡我者死!”林默厉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如同惊鸿,瞬间刺倒一人。他身后的“暗影卫”更是如同虎入羊群,刀光闪处,血花飞溅。这些经过严格训练和战火洗礼的死士,战斗力远非普通侍卫可比。
很快,殿外的抵抗被肃清。林默一脚踹开殿门,冲了进去。
乾元殿内,烛火摇曳,弥漫着一种药味和死亡的气息。龙榻之上,覆盖着明黄色的锦被,色惨白,手中紧紧攥着一卷明黄色的绢帛,身边还围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马德!陛下驾崩,你封闭宫门,欲行不轨,该当何罪!”林默剑指马德,声音冰冷。
马德看到林默,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和怨毒,尖声道:“林默!你这乱臣贼子!咱家手中乃是陛下遗诏,立雍王为帝!你等擅闯宫禁,才是谋逆!”
“遗诏?”林默冷笑,“陛下病重之时,唯有你等阉人侍奉左右,这遗诏是真是假,谁能作证?我看是你这阉狗,矫诏篡位!”
他不再废话,对身后下令:“拿下!”
几名“暗影卫”立刻扑了上去。马德身边的小太监早已吓瘫,马德本人还想反抗,却被石虎一刀背砸在手腕上,惨叫一声,那卷所谓的“遗诏”掉落在地。
林默上前,捡起那卷绢帛,展开一看,果然是立雍王为帝的“遗诏”,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印鉴……他仔细辨认,发现玉玺的盖印略显模糊,似乎用力不均。这足以成为质疑的理由!
“伪造遗诏,罪该万死!”林默将绢帛收起,作为证据。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更大的喧哗声,伴随着谢琰沉稳有力的声音:“马德矫诏,已然伏法!陛下遗志,当立长沙王!众将士,随我拜见新君!”
林默走出乾元殿,只见谢琰已然控制了整个皇宫的局面,残敌正在被清剿。而一位身着亲王服饰、面容尚带稚气却强作镇定的少年,在众多大臣和将领的簇拥下,正站在血迹未干的广场上——正是长沙王!
在谢琰和林默的“拥立”下,在刀剑的寒光和未散的血腥气中,长沙王被“请”上了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临时搬来的御座)。
天边,已然泛起了鱼肚白。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过去。
当清晨的阳光驱散最后的黑暗,照耀在满是狼藉和血迹的皇城时,谢琰以顾命大臣的身份,向惶恐不安的百官宣布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并出示了那份“被揭露”的伪造遗诏,宣布遵照陛下“真正”的遗志(无人敢质疑这遗志从何而来),拥立长沙王继位,改元“景和”。
一场血腥的宫廷政变,以谢琰和林默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林默站在乾元殿的汉白玉台阶上,看着下方跪倒一片的文武百官,看着身旁志得意满的谢琰,看着龙椅上那个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天子。
一夜之间,他协助谢琰,完成了权力的更迭,将自己推向了这南朝权力的最顶峰。
从码头囚徒到从龙功臣,这条路,他走了不到三年。
然而,站在这权力的巅峰,他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清醒。
旧的皇帝死了,新的皇帝诞生。但真正的权力,却掌握在站在龙椅旁的人手中。
而他林默,已然成为这少数人之一。
只是,这脚下的白骨与鲜血,这看似稳固的新朝,其下又隐藏着多少新的危机与暗流?
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而真正的挑战,或许远比昨夜的血战,更加凶险和复杂。
旭日东升,照亮了他染血的脸庞和冰冷坚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