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柱突然关掉监控画面:“给孩子换个频道。”他弯腰捡起儿子落下的奥特曼玩具,“别让阴影……挡住明天的太阳。”
深夜的省委招待所灯火通明。专案组突然传唤王亚茹,她临行前将结婚证塞进李铁柱口袋:“记得领证时我说的话吗?”证件边缘露出半截认购证,“要倒一起倒。”
两小时后她安然返回,指尖沾着印泥香:“他们问为什么证据链里缺了行贿记录。”她从发髻抽出金属发簪,“我告诉他们——”簪尖在桌面划出深痕,“有些伤疤,不必掀给所有人看。”
半月后,老周抱着收音机冲进工地,豫剧唱腔响彻基坑:“判了!判了!陈家父子全判了!”
工人们扔下安全帽欢呼,李铁柱却盯着混凝土养护期的喷淋系统发呆。王亚茹轻轻碰他手背:“想起什么了?”
“想起他爹判刑那天……”水流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我娘说‘天理循环’。”他突然关掉水阀,“可咱们的楼……还得继续盖。”
法院拍卖会上,陈嘉明的豪宅以起拍价流标。栓子兴奋地举牌:“柱子哥!咱们把他老窝端了吧?”
李铁柱正用砂纸打磨老槐树断口:“那宅子地基下……”木屑随风飘散,“埋着三条人命。”他吹净创面浮尘,“让政府改建成民工学校吧。”
秋雨来临那夜,陈嘉明妻子抱着首饰盒跪在星辰总部前台。王亚茹撑伞而立:“当年你扔我婚戒时……”雨点击打伞面,“说过‘破铜烂铁不配进陈家’。”
首饰盒在积水里沉没时,李铁柱正在顶层焊接避雷针。闪电划破夜空,他对着电话那头的专案组说:“那些证据……该销毁了。”
三年后,民工学校开学典礼上,孩子们在新修的操场上奔跑。老周指着篮球架:“这地方……原是陈家的鸦片窖。”
栓子忽然撞翻油漆桶,红漆漫过当年藏匿账本的地缝。李铁柱望着旗杆顶端的五星红旗,对身旁的王亚茹轻声说:
“现在……终于能睡个整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