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右肩后背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嘴角也破了,渗出血丝。他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混混和那把弹簧刀,眼神冰冷。大刘也挂了彩,颧骨青了一块,但精神亢奋,握着半截砖头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哥,你没事吧?你流血了!”大刘看到陈锋肩头衣衫被划破,渗出的血迹,急忙问道。
“皮外伤,不碍事。”陈锋摇摇头,走到那个瘫坐的混混面前,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弹簧刀,用刀面拍了拍对方的脸,声音低沉如同来自地狱:“谁让你们来的?”
那混混吓得浑身一颤,带着哭腔道:“没……没人指使……就是看你们……像是有钱的肥羊……大哥,饶命,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陈锋盯着他看了几秒,确认不像说谎。他收起弹簧刀,冷冷道:“滚!再让我在站前看到你们,断的就不只是鼻子了!”
那混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扶起那个被大刘拍晕的同伴,又费力地拖起被陈锋掐晕的那个,狼狈不堪地消失在巷子深处。
危机解除,陈锋这才感觉右肩后背一阵阵钻心的疼。他撩开被划破的棉袄和内衣,看到肩胛骨处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虽然不深,但皮肉外翻,血流了不少。
“这帮天杀的!”大刘看到伤口,眼圈都红了,又是愤怒又是后怕,“哥,咱们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能去医院。”陈锋果断拒绝,这种刀伤去医院容易惹来不必要的盘问。他从撕破的内衣上扯下一条相对干净的布条,递给大刘,“帮我简单包扎一下,止住血就行。回旅社再处理。”
大刘手忙脚乱地帮陈锋包扎好伤口,虽然笨拙,但好歹止住了血。陈锋忍着痛,捡起地上毫发无伤的那盆“和尚头”,仔细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气。万幸,这盆价值连城的苗子保住了。
“走,立刻回旅社,拿上东西,我们换个地方!”陈锋当机立断。这里已经不安全,打斗动静可能引来更多人。
两人互相搀扶着,快步离开这条弥漫着血腥气的小巷。回到“工农兵旅社”,陈锋让大刘迅速收拾好他们简单的行李——主要是那剩下的五百多元巨款和全国粮票。他自己则忍着痛,用房间里廉价的散装白酒简单冲洗了一下伤口,疼得他额头青筋直跳,然后又用从家里带来的干净布条重新包扎。
虽然挂彩,但他们成功保住了所有的钱和花,击退了地头蛇,展现了不容欺侮的狠辣与实力。然而,陈锋看着镜中自己狼狈的样子和肩上的伤口,眉头紧锁。这副模样,带着巨款和名花,如何才能安全地登上返回的火车?
两人均挂彩,尤其陈锋肩部有明显刀伤,形象扎眼。他们携带的巨款和名花如同黑夜中的明灯,如何避开可能的后续报复和盘查,安全撤离长春,成了摆在眼前最紧迫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