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七年三月十日,破晓。仙霞岭“断魂坡”阵地笼罩在硝烟、焦糊味和浓烈刺鼻的怪异烟雾残留之中。昨日,日军“铁幕”系统发动的首轮攻击——那遮天蔽日的浓密烟雾掩护下的步兵强攻,结合远程精准的重型爆破弹对纵深的残酷打击,给联军造成了巨大伤亡和心理震撼。尽管张云鹤团长带伤组织的侧翼突袭一度扭转了部分颓势,但核心阵地失守,指挥通讯一度中断,后勤节点被毁的阴影,仍沉重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一夜之间,联军被迫收缩至“黑龙潭”最后的核心防线,形势岌岌可危
“黑龙潭”核心指挥部所在的最大岩洞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岩浆。汽灯的光晕下,人影幢幢,挤满了三方势力的核心人物。宋希濂、周明远(绷带渗血)、陈海涛(额头裹伤)、王传魁、赵锡田、马富贵、李慕华、徐锐、王民生,以及各团主官、参谋、政工骨干,甚至包括一些浑身硝烟、刚从前线撤下的营连长,人人带伤,面色疲惫、悲愤,却又带着一丝绝境中淬炼出的狰狞。张云鹤因伤势过重,处于昏迷,未能与会。
会议从一份惨烈的战损统计开始。
王民生声音沙哑,带着哽咽:“初步统计……昨日一战,我军阵亡……五百三十七人,重伤两百九十余人,轻伤不计其数。赵锡田团伤亡过半,基本失去战斗力。炮兵连阵地被毁,仅存两门迫击炮,炮弹不足五十发。粮食……已彻底断绝,伤员……缺医少药,情况……”他说不下去,低下头,肩膀耸动。
赵锡田手臂吊着绷带,脸色惨白,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猛地一拍桌子,牵动伤口,疼得嘴角抽搐,却强忍着吼道:“妈的!鬼子的烟雾弹太邪门!还有那爆破弹,专打咱们的指挥所和后勤!这仗打得憋屈!但‘断魂坡’丢了,是老子没守住!责任在我!”
马富贵立即反驳:“老赵!这怎么能怪你!鬼子那新玩意儿,谁见过?烟雾浓得伸手不见五指,爆破弹又狠又准!要不是你带人死顶,咱们现在恐怕都被包饺子了!”
一位刚从“断魂坡”撤下来的连长,脸上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红着眼睛嘶喊:“总指挥!政委!鬼子不是靠人多!是那烟!那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喘不上气!还有那炮弹,跟长了眼睛似的,专往人堆和关键地方砸!弟兄们……死得冤啊!”
王传魁旅长此刻也没了往日的心思,哭丧着脸:“宋总指挥,陈司令,这回是真顶不住了啊!我的一个团放在侧翼,也被那爆破弹炸惨了!现在退到这‘黑龙潭’,屁股后面就是悬崖!粮食没了,子弹也快打光了,这……这不等死吗?”
陈海涛司令员虽然疲惫,但目光依旧沉稳,他扫视众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入耳:“同志们!现在不是追究责任、怨天尤人的时候!鬼子有了新装备,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是事实!但我们还活着!主力尚存!仙霞岭还在我们脚下!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鬼子这套‘铁幕’的把戏,找到破解之法!否则,下次攻击,我们真可能万劫不复!”
李慕华立刻接过话头,摊开连夜整理的资料:“综合前线反馈、电台截获和零星情报分析,日军的‘铁幕’系统,初步判断是由两部分组成:一、大规模烟雾发生器: 并非传统烟雾弹,可能是某种燃料混合装置,产生持续时间长、浓度极高的烟雾,严重干扰视线和呼吸。二、特种远程爆破装置: 可能是超大口径的迫击炮或火箭发射器,发射装药量巨大的爆破弹,精度较高,用于摧毁坚固工事和重要节点。其战术核心是‘障眼’与‘重锤’结合。”
周明远强调内部问题:“部队士气低落,对烟雾和爆破存在恐惧心理。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尽快拿出应对之策,让官兵们看到希望!”
徐锐提醒:“内部需严防因绝望而产生的崩溃和动摇,尤其要警惕日特趁乱破坏。”
会议焦点迅速集中:如何应对烟雾?如何防御爆破?如何解决补给?如何稳定军心?
众人议论纷纷,有主张集中兵力夜间反扑,夺回“断魂坡”的;有建议化整为零,分散突围打游击的;也有认为应固守待援,等待皖南粮食的。意见难以统一。
宋希濂一直沉默地听着,手指在地图上已被标红的“断魂坡”和“黑龙潭”之间反复划动,目光锐利如鹰。良久,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鬼子以为有了新玩意儿,就能一口吃掉我们?做梦!”
他猛地站起,声音斩钉截铁,回荡在岩洞中:“守!必须守住‘黑龙潭’!但不能再像昨天那样被动挨打!我们要主动出击,打碎鬼子的‘铁幕’!”
他具体部署,语速快而清晰:“一、成立‘破障’小组,专克烟雾爆破: 由我亲自负责!高天亮!你的‘猎影’队还能动的,全部归建!陈司令,请贵部抽调最精锐的侦察兵和爆破手!王旅长,你部选调熟悉爆破、胆大心细的弟兄!三方混合编成三个‘破障’突击队!任务:利用夜色和地形,秘密渗透至敌‘铁幕’阵地附近,不惜一切代价,查明其装备具体型号、部署位置、运作方式,寻找弱点,伺机破坏!尤其是那烟雾发生器和重型爆破器!”
“二、调整防御战术,应对新型攻击: 赵团长,你部伤亡大,转为预备队,抓紧休整,协助后勤。马团长,你团接替核心防线!立即改造工事!前沿阵地多挖避弹洞、防炮洞,洞洞相连,洞有反向出口,防敌火攻和烟雾灌入!设置多重障碍区,广布地雷、诡雷,迟滞敌步兵。组建机动灭火队和抢险队!”
“三、全力解决生存危机: 周政委、王处长总负责!立即组织所有非战斗人员,由游击队同志带领,扩大采集范围,挖掘一切可食植物根茎!派出多支精干小队,携带银元,分多路冒险下山,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换取粮食药品!告诉乡亲们,这是救命!同时,严格分配最后一点口粮,领导干部与士兵同等,优先保障伤员和‘破障’小组!”
“四、加强心理疏导与内部稳定: 陈政委,吴主任,立即开展战场鼓动,向官兵讲明敌装备弱点(如烟雾怕风、爆破器笨重等),传授防护知识(湿毛巾、寻找上风位等)。开展立功运动,表彰昨日战斗中的英雄!徐科长,内紧外松,严防死守!”
“五、积极寻求外援与情报: 李参谋,想尽一切办法,联系‘戚七’和皖南方向,催促粮食,并尽可能获取关于‘铁幕’装备的详细技术参数和弱点!”
“同志们!”宋希濂目光扫过每一张脸,“鬼子把我们逼到了墙角,但我们不是待宰的羔羊!我们要用智慧、用勇敢、用这条命,把鬼子的‘铁幕’撕个粉碎!执行命令!”
“是!”众人被宋希濂的决绝感染,轰然领
命令下达,联军这部濒临散架的战争机器,再次发出嘎吱作响却顽强不屈的运转声。马富贵团官兵疯狂地加固着“黑龙潭”最后的工事,挖掘纵横交错的壕沟和防炮洞。周明远、王民生组织起庞大的采集队和采购队,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山林中。
宋希濂沟通系统,看到因在绝境中做出果断决策、重振士气获得的积分,进行了针对“破障”行动和防御“铁幕”的专项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