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这里时说,“大姐,你说的对,我当女孩子二十年了,我也喜欢做女孩子,如果不是这次回家赶上奶奶病世,我在县城继续做女孩子,又可能从心里面彻底就女性化了。这次回家,奶奶走了,我看到父母亲年龄也大了,咱们山区太穷了,让父母亲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不是我的愿望。姐姐,我在外打工这些年,已经不适应在农村生活,我这几天在想,我还要出去打工,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将父母亲接出去,让父母亲也过上好日子。我是你的弟弟,我会让咱们刘家有接班人的,你就放心吧。”
我说完后,大姐也没有再说什么,下午她就回去了。大姐走了后我在想,县城里李美美再等着我,但是,我不能去,我心里面还是莎莎,走一走说一步吧........
转眼之间,阴历的“七初七”就要到了,按照传统,到了这一天,村子里的戏班子要唱一场《天河配》,但是这几年戏班子里一直缺少旦角,好几年了都唱不起来。
是因为戏班子里除了我之外就没有旦角了吗?当然不是,原来唱旦角的有四五个人呢!现在之所以缺少旦角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过去唱旦角的都是男人,从新中国建立以后,妇女解放了,戏班子培养出来的旦角也绝大多数都是女人了。由于我们村子太穷,姑娘们一般都不愿意留在村子里,年纪大一点儿的嫁到外村去了,年轻一点儿的则到城市里面打工去了;二是现在的孩子们都喜欢唱流行歌曲之类新的文艺方式,不愿意学这些老玩意儿了,戏班子几乎后继无人了,已经处于瘫痪状态。所以,这些年连一个演员也没培养成。
曾经那些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老演员们都纷纷离去,而新演员却迟迟未能补充进来,我们的戏班子如今正面临着青黄不接的艰难局面。师父和其他几位老前辈们为此忧心忡忡,焦虑不已,但却苦无对策。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回到了老家。我的归来,让师父他们几个老人儿喜出望外,因为我的加入,唱戏的行当终于算是凑齐了。师父他们看到我,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戏班子的新希望。
他们见我虽然出去了几年,但是功夫却没有扔下,在祭灵的时候,我给大家唱了一大段很吃功力的《大祭桩》,显示了我的唱功;在感谢大家帮忙的时候我又表演了《拾玉镯》里孙玉娇的做派,师父他们觉得我无论是唱功,还是做派,基本上还都是那么回事,于是就更增强重新恢复戏班子的信心。他们筹划着没有了机会再排演一出大戏。
学戏的人几年都不上台了,那是多难受的事啊?就在前几天,师父把能够召集到的原来戏班子里的人又都召集了起来,有唱各种行当的演员,还有伴奏的文场,师父计划着准备在“七月七”这天,给乡亲们演一场《天河配》。
村委会对于师父的这个建议也非常的支持,表示虽然村子里很穷,但是还要挤出一部分资金来,给大家买上一些化妆用品,为演戏提供必要的支持。
现在县里正在搞精神文明建设,可是在我们村里却一直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文化活动,演戏就是村民们最主要的文化活动啦。要排演《天河配》,不用问,我当然是演织女了。我也好几年没有过戏瘾了,所以也很高兴。
在过去到了什么节令唱什么戏,那是有规矩的,《天河配》这出戏在以前我演过不止一次,小的时候扮演牛郎的小女儿,师父演织女,从12岁那年开始,我就开始演织女了,所以对于这出戏的情节、唱段、做派还是比较熟悉的。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我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登上舞台进行表演了。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几年的空白让我对某些表演细节感到有些生疏,生怕在舞台上出现失误或走样。
此外,与其他演员配戏也是一项具有挑战性的任务。毕竟,每个人的表演风格和节奏都有所不同,需要相互配合、磨合,才能达到最佳的演出效果。因此,我觉得非常有必要与其他演员一起对对戏,相互交流,共同探讨如何更好地诠释角色和情节。
于是,这几天一旦劳动结束,我便急匆匆地赶回家。到家后,我甚至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汗水,有时甚至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赶忙奔向师父家,请求师父给予我指导和排练戏曲的机会。俗话说“饱吹饿唱”吗。等排 完了戏我再回家吃饭去,有时候索性就在师父家里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