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毕业来到了水华姐的小饭馆里才穿上了平生的第一条裙子,有了女式的肉色丝袜,只有在这里我才感觉到一些当女人的滋味儿。我最好的衣服就是在去参加冬华姐婚礼的时候,水华姐送给我的那身女装和一双半高跟的皮鞋了。我一直舍不得穿,留作出门的“礼服”。
内衣呢,我已经换下了水华姐送给我的红色带蕾丝边的乳罩,戴上了她新给我买的那件白色的乳罩,内裤依然还是是家做的花裤衩和买的紧身内裤。
化妆品呢?我只有莎莎送给我的那一套“少女之春”,可是早已经用完了,此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对于衣服的型号、化妆品的品牌、皮鞋的牌子,我几乎是一点儿也不懂。
春天到了,万物生发,人们脱下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漂亮的春装。俗话说“二八月乱穿衣”,爱美的年轻女子已经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漂亮的裙子。我也禁不住春光的诱惑,决定去给自己买上点儿好东西。
下午2点到5点是饭馆最清闲的时候,我到了镇子里卖衣服和化妆品的地方,这里的几家商店都挨着,女人们买起东西来很是方便,人们都称这里为“女人街”。
这“女人街”虽然离我们的小饭馆很近,出了门向西走50米拐一个弯就到了。可是来到张家庄快四年了,今天我还是头一次来这里买东西。原以为这200元钱不少了,谁知道我看好了的了几件漂亮裙子、上衣、化妆品,一问价钱,却连一件东西都买不了,贵的三四百,我买不起,贱的也要一百多,我舍不得花那么多的钱,买次的就得上小摊儿,我又不甘心,该如何是好呢?
我挑过来,选过去,考虑了好久,最后买了一个乳罩,一支“奇士美”口红,一瓶红色指甲油。这能够花多少钱啊?所以我准备再买几双长筒丝袜。
售货员说:“要我说呀,你还不如买裤袜呢,也比长筒丝袜贵不了多少钱,这可是现在最时髦的东西了”。
我一听售货员说裤袜,就问,“裤袜?什么样儿啊?拿出来我看看。”
老实说,在家的时候我一直是光脚丫子,上学以后无论春夏秋冬都是穿一双厚厚的尼龙袜子,图的就是一个结实,只有破到不能再穿了,补的不能再补了的时候才再买一双新的。
来到了小饭馆我才头一次穿上了女式的短丝袜,那薄薄的材质,肉样的颜色,良好的松紧性,穿在脚上是那么的光滑,使我兴奋了几天。
长筒丝袜是我在莎莎家的时候,看见莎莎穿着一双,就像是贴在腿上的一层薄薄的皮肤一样,那么的光滑、熨贴,连一点皱褶、空隙都没有,好看极了,真叫人眼馋。当时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也买这样一双长筒丝袜穿啊?
这裤袜我可从来连见都没见过,原来就是兜着裆,连着腰,像裤子一样的长筒丝袜,这又比莎莎的长筒丝袜时髦多了。
售货员给我拿了一双,我看了看就问,“这么小,我能穿得了吗?”
售货员笑了,她拿起裤袜来往长、宽一抻,“你看,这是高弹的。别说你了,就是一米八的大个子穿上也没问题”。
我接过来抻了抻,弹性真好,“好了,我买了,你给我拿三条。”
就这样,我的200块钱也就所剩无几了。为什么要买三条呢?做人不能太自私了啊,这三条裤袜我自己穿一条,送给小玉姐和玲子姐各一条。我的两个好姐姐,几年以来她们爱护我,照顾我,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疼我,我无以为报,送给她们一条裤袜聊表寸心吧。
回到了小饭馆,小玉姐和玲子姐拿着我送给他们的裤袜也非常高兴。在作为“宿舍”的小屋里,我们都脱下了那劣质的短丝袜,准备穿上新买的裤袜。
我说,“慢着,你们先别忙着穿,我这里还有好东西呢。”我拿出了那瓶指甲油。
小玉姐对我说,“瑞华,我的傻妹妹,你不知道吗?咱们端盘子的是不准染指甲的,如果菜或者汤里面有碎的辣椒皮,客人会怀疑是我们的指甲油皮脱落在了里边,那时候可就说也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