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后的漂亮,我也就不哭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娘给我缠腰的时候,他就让娘使劲勒,就连夜里睡觉的时候都不解下来。师傅说,当初他们学戏的时候,那叫“打戏”,不听话或者是学不好,师傅拿着板子打屁股。现在不许打人了,你们享福多了。
每天早晨起床后,我都要跟着师傅到清泉河边去喊嗓子,练声,喊上半个钟头之后才能回家去吃饭。早起他并不怕,山里人早起是习惯。然后这一天就没事了,师傅要下地干活去了,他们几个小孩就自己练功。学什么的就练什么,有练唱腔的,有练武功的,有练台步的,有练身段的,一边练一边玩儿。
玩儿什么呢?因为是学唱戏,我们就演戏玩儿,你演公子,他演老爷,瑞,我不是演小姐就是演丫鬟。别以为丫鬟都是配角,那戏里的红娘、春香、春草都是主角。村里的孩子们都喜欢到师傅家的院子里来,看他们演戏玩儿,他们得意极了。
一到了冬季,我们这些学戏的孩子可就受罪了。农闲了,师傅不干活了,专门教他们学戏,因为要准备过年的演出,所以师傅十分卖力气,他们每天两顿都在师傅家里吃,在师傅家学戏。
我学戏对唱腔不怕,一大段唱词学上几遍就会了,大人们都夸我聪明。我最怕的就是练身段,先练胳膊腿儿,什么劈叉、下腰、卧鱼儿、云手、风摆柳、行云流水、碎步等等,名词太多了,我都记不下来,反正师傅叫练什么,我就练什么。好在当时岁数小,筋骨软,倒也不算太吃力。
师傅可真有邪的,有一天他在院子里泼了一地水,天气冷啊,没多一会儿就冻上了冰,本来孩子们都爱滑冰玩儿,可现在他最怕到冰上去了,因为要在冰上练身段。腰板儿要挺直,头上顶着一本书,两条腿之间还要夹上一个笤帚疙瘩,在冰面上跑圆场。头不能动,身子也不能摇晃,因为师傅要求,头顶上的书不能掉下来。步子要小要碎还要快,夹着的笤帚疙瘩也不能掉下来。年龄小,顾了上头顾不了下头,一不留神就会摔跟头,哪一天我都要摔上十几个跟头,爸妈在旁边看着也不管。屁股摔得青一块红一块的,疼得他哪天也得哭上几次。
师傅说,他学戏的时候,也是冬天在冰面上练跑圆场,那可比我们难多了,要在脚上绑上跷,就是三寸长的木头小脚,头上还要顶一碗凉水,弄不好就洒一脖子,灌到衣服里去,浇一个透心凉。两条腿夹着的笤帚疙瘩一掉下来,师傅捡起来就打。那木头小脚怎能不滑呢?那摔的跟头就多了去了。
瑞华问师傅,为什么要踩跷?跷什么样儿?
师傅对他说,过去的女人时兴裹小脚,就和你奶奶的小脚一样,过去唱戏都是男扮女装,在脚上绑上一双木头小脚,再穿上裙子,只露出小脚来,这样就更像女人了。过去凡是学旦角的,都要学踩跷,到他这辈儿就已经不兴踩跷了,在他的师傅临死的时候送给了他一副跷鞋,留作念想儿,这副跷鞋他一直锁在箱子里,每当看到了这副跷鞋的时候就想起了师傅。
我在想,这踩跷可能和秧歌会里踩的高跷差不多,就是短了一点儿罢了。我想起了奶奶的那双小脚儿,虽然早已经放开了,但是还是很小,连我这么大孩子的鞋都能穿,比娘的脚可小多了。
要说奶奶那可是真疼孙子,今天给战煮鸡蛋,明天又给我还买糖果,什么好吃的都给我留着。
奶奶每天都会早早地起床,然后来到我的房间,轻轻地唤醒我。她总是先帮我梳理好头发,再用温水为我洗脸。洗完脸后,奶奶会拿出她自己调制的护肤品,那是用蜂蜜和蛋清混合而成的。她小心翼翼地将这种天然的护肤品涂抹在我的脸上,温柔地按摩着,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奶奶梳起头来非常认真,她会先将梳子蘸上刨花水,这样可以让头发更加顺滑。然后,她会慢慢地梳理我的头发,从发根到发梢,一丝不苟。这个过程通常需要花费半个钟头左右,但奶奶从不觉得厌烦,她总是耐心地为我梳理着每一根头发。
当梳子梳理完后,奶奶还会使用箅子进一步梳理我的头发,确保没有任何打结的地方。接着,她会在我的头发上涂抹一些杏仁油,这样可以让头发更加柔顺亮丽。最后,奶奶会精心地为我编好辫子,系上漂亮的头绳。
我最喜欢的季节就是夏天了,因为在夏天,奶奶会摘几朵指甲草花,轻轻地将它们砸烂,然后用这些花汁为我染指甲。染好的指甲呈现出鲜艳的红色,非常好看。每次看到自己红红的指甲,我都会感到无比开心。
奶奶的手非常灵巧,她不仅会为我梳头、染指甲,还会给我做各种漂亮的鞋子。无论妈妈给她做什么样的鞋子,奶奶都会在上面绣上精美的花朵,让鞋子变得更加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