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老父显威猎野猪(1 / 2)

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的霜花还没化透,林父就背着装套子的布包站在了院坝里。他跺了跺脚上的棉鞋,看着刚走出屋的林逍和虎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快着点!紫貂早起觅食,咱们得赶在它们出来前把套子下好。”

林逍裹紧棉袄,笑着说:“爹,不急,踏雪还没喂呢。您先喝碗热粥暖暖身子,这山路刚化霜,滑得很。”

“喝啥粥啊,等下了套子回来再喝不迟!”林父摆了摆手,却还是接过沈歌递来的热红薯,“你娘昨晚就把红薯煨在灶膛里了,吃这个顶饿。”

虎子牵着黑子跑过来,手里还提着半块旱獭肉:“林叔,诱饵都带齐了,二十三个套子,保证能把紫貂全兜住!”

林父瞪了他一眼:“打猎最忌说满话!紫貂比狐狸还精,能套住三五只就不错了。走,带路!”

三人牵着踏雪,黑子跟在身后,沿着昨天的脚印往山沟走。刚进山口,林父就停下脚步,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霜痕:“这风是西北向,套子得下在背风的沟谷里,不然气味会被吹散。”

林逍点点头:“我记着昨天那片脚印尽头有片乱石堆,正好背风。”

“算你有心。”林父站起身,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套子,“等下我先示范,你们照着做。套子要埋在雪下,只露半指宽的诱饵,铁丝圈得和紫貂的头差不多大,太松套不住,太紧会伤皮。”

到了乱石堆,林父选了块凸起的石头,用锄头扒开薄雪,把套子固定在石缝里,又用松针盖住铁丝圈,只把一小块旱獭肉露在外面。他拍了拍手上的雪:“看清楚了?紫貂踩雪有章法,会沿着石头边缘走,这地方正好是它的必经之路。”

虎子凑过去看了半天,挠着头说:“林叔,这也太隐蔽了,我都快找不到套子在哪了。”

“要的就是这效果!”林父往手心呵了口热气,“开始干活,间距五尺一个,别扎堆。”

三人分工合作,林父选位置,林逍埋套子,虎子负责伪装。太阳升到一竿子高时,二十三个套子全下好了。林父坐在石头上抽烟,看着远处的山林,眼神里满是向往:“好久没这么正经进山了,脚筋虽然没完全好,走慢点倒也不碍事。”

林逍递过水壶:“爹,您要是手痒,咱们就往深处走走,看看能不能碰上个小猎物。”

“我正有此意!”林父眼睛一亮,磕了磕烟袋,“初雪刚过,野兽足迹清楚,正好练练手。不过说好,我就看看,不动手。”

虎子立刻来了精神:“林叔,您放心,有我和哥呢!黑子,走了!”他解开黑子的牵引绳,黑子立刻窜了出去,鼻子贴着地面嗅个不停。

三人牵着踏雪跟在后面,刚走了半里地,黑子突然停在一处灌木丛旁,对着里面低吼起来。林父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有情况,风停了,仔细听。”

林逍竖起耳朵,隐约听到灌木丛后传来“拱哧拱哧”的声音。他指了指地面,对虎子说:“你看这脚印,碗口大,是野猪!”

虎子刚要摸柴刀,就被林父按住了:“别冲动,先看看有多少只。野猪是群居的,要是有大群咱们得撤。”

林逍慢慢绕到灌木丛侧面,探头一看,立刻缩了回来,对着两人比划:“就一只,是头母猪,看着得有二三百斤,落单了!”

林父眼睛眯了起来,搓着手说:“这可是好东西!冬天的野猪肉最香,够咱们吃半个月了。”他刚要往前走,又想起什么,叹了口气,“可惜我这脚,跟不上趟。”

林逍从背上取下56半,递到林父面前:“爹,给您!这枪是半自动的,比您以前的老套筒好用多了。今天就让您过过瘾,我们俩给您打掩护。”

林父愣住了,伸手接过枪,枪身冰凉的触感传来,他忍不住摩挲着枪托:“这……这合适吗?我都两年没开过枪了。”

“有啥不合适的!”虎子在一旁起哄,“林叔您可是老猎人,这枪到您手里,保管一枪命中!”

林父掂了掂枪,深吸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锐利:“好!那我就露一手给你们看看!逍儿,帮我看看保险开了没?”

林逍帮他检查好枪支,又递过子弹:“爹,子弹上满了,这枪后坐力不大,您放心打。”

林父走到一棵松树后,双腿分开站稳,枪口慢慢对准灌木丛。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经锁定了目标:“老套筒打一枪得装一次弹,这半自动就是方便。”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手指慢慢扣动扳机。

“砰!”枪声在山林里回荡,灌木丛里的野猪惨叫一声,冲了出来。林逍大喊:“爹,它前腿中枪了!”

林父不慌不忙,枪口跟着野猪移动,又是两枪接连响起。野猪跑了没两步,就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好!”虎子率先冲过去,“林叔您太厉害了!三枪就给撂倒了!”

林逍也走过去,看着地上的野猪,由衷地赞叹:“爹,您这枪法还是这么准!第一枪打在前腿,限制它行动,后面两枪打在脑袋和脖子,一点没浪费子弹!”

林父放下枪,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老了,不中用了,换以前,一枪就够了。”话虽这么说,语气里却满是得意。

“这还叫不中用啊?”虎子摸着野猪的獠牙,“这野猪最少有二百五十斤,够咱们吃好久了!林叔,您歇会儿,我和哥来处理。”

林父点点头,坐在石头上抽烟,看着两人处理野猪。虎子拿出柴刀,问林逍:“哥,猪心猪肝给黑子吃吧?它今天立大功了。”

“行!”林逍应着,“就猪心猪肝给黑子吃,剩下的内脏都挂树上,这是山里的老规矩,不能破。咱们找几根粗树枝,做个爬犁,把野猪拉回去。”

黑子叼着猪心,蹲在一旁吃得欢。林父看着它,笑着说:“这黑子真是条好狗,嗅觉比以前的老黄还灵。”

“那可不!”虎子一边剥野猪皮一边说,“上次打黄皮子,黑子还受伤了呢,现在好了,又是条好汉!”

三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野猪处理好,装在了临时做的爬犁上。林父走在前面引路,林逍和虎子在后面推爬犁,黑子跟在旁边,时不时回头看看爬犁上的野猪。

“爹,您脚没事吧?要是累了就歇会儿。”林逍问道。

林父摆摆手:“没事,走慢点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以前打猎,扛着比这还重的猎物都能走十几里地。”

虎子笑着说:“林叔,您这身体可比年轻人还硬朗!等开春了,咱们再一起进山打猎,多抓点猎物卖钱。”

“好啊!”林父爽快地答应,“开春野鸡、兔子都出来了,到时候咱们多打些,给俊生和小雅补补身子。”

快到村口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虎子抽了抽鼻子:“这是啥香味啊?也太香了!”

林逍笑了:“肯定是沈歌炖的天麻鸡汤,咱们挖的天麻,今天正好尝尝鲜。”

刚进院子,小雅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拉着林逍的衣角:“舅舅!你们回来啦!我闻到鸡汤香味了,可香了!”

林母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爬犁上的野猪,惊讶地说:“逍儿,你们咋打了这么大一头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