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刚落,黑子就率先冲了出去,对着野猪群狂吠。其余六只猎狗也跟着扑了上去,大虎和二虎直扑那两头小黄毛,青芽和大灰则围着另一头成年雌猪打转,大黄和二黄则堵住了野猪群逃跑的路线。野猪群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慌了,四处乱窜,却被狗群死死围住。
林逍趁机再次开枪,“砰”的一声,又一头成年雌猪应声倒地。这头猪体型稍小,中枪后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虎子也找准了机会,扣动了三八大盖的扳机,“砰——”的一声长响,一头小黄毛被击中了腿,惨叫着倒在地上,试图爬起来逃跑。
“好样的!”林逍喊了一声,手里的56半不停开火,子弹打在野猪身边的地上,溅起一片片泥土,将野猪群逼在原地。黑子死死咬住一头小黄毛的耳朵,任凭那小黄毛怎么甩头都不松口。大虎和二虎也扑了上来,分别咬住了小黄毛的腿,将它按在地上。
另一头小黄毛见势不妙,转身就往松树林里钻。林逍刚想开枪,就见大黄和二黄猛地冲了上去,一前一后堵住了它的去路。小黄毛急了,低着头就往大黄身上撞。大黄灵活地一闪,躲开了撞击,同时一口咬住了它的尾巴。二黄趁机扑到它的背上,死死按住它的脖子。小黄毛挣扎着,四肢乱蹬,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两只猎狗的纠缠。
虎子提着枪跑了过去,对着被按在地上的小黄毛补了一枪,那小黄毛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林逍则快步走到黑子身边,对着被咬住耳朵的小黄毛开枪,结束了它的性命。剩下的野猪见死了四头同伴,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冲破狗群的包围,往树林深处逃去。林逍没有追赶,毕竟他们的目标已经达成。
“呼——”虎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可算搞定了,这野猪真凶!”林逍也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看了看地上的猎物:“两头成年雌猪,两头小黄毛,够老张卖一阵了。”
七只猎狗围在猎物身边,不停地舔着爪子,黑子走到林逍身边,摇着尾巴邀功。林逍摸了摸它的头,从背篓里掏出处理好的猪心和猪肝,切成小块分给猎狗们:“辛苦了,吃点垫垫肚子,别吃太饱,不然一会儿干活跑不动。”猎狗们立刻围上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很快就把内脏块吃得干干净净。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开始处理剩余猎物。林逍从背篓里拿出砍刀和粗布,先将野猪的四条腿绑住,然后用砍刀从腹部划开一道口子,将剩下的内脏全部取出来——按照山里打猎的规矩,这些内脏不能随意丢弃,得找棵粗树挂在高处,既能避免污染环境,也能给其他小型野兽留口吃食。虎子则在一旁帮忙褪毛,虽然野猪的毛又粗又硬,但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处理干净了。
“先把内脏挂起来,再把肉切成块泡溪水里保鲜。”林逍说着,拎起装内脏的粗布,走到不远处一棵老松树下,找了根结实的树杈,把内脏稳稳挂在上面。回来后才将野猪的尸体翻过来,用砍刀将肉切成一块块的,每块都有两三斤重。虎子则从背篓里拿出几个大布袋子,将切好的肉装进去,袋口扎紧。两人扛着布袋子,往不远处的小溪走去。
小溪的水清澈见底,水流不急,水底铺着光滑的鹅卵石。林逍找了个水较深且水流平稳的地方,将布袋子放进水里,用几块大石头压住袋口,防止被水流冲走或野物叼走。“这样泡着能锁住鲜味,放两三天都没问题。”林逍拍了拍手,看了眼天色,“得抓紧搭窝棚了,太阳快落山了,山里天黑得快。”
两人回到水泡子边,选了块地势稍高且背风的地方,旁边正好有棵两人合抱的粗壮松树,是搭窝棚的绝佳位置。林逍负责砍支架,挥着砍刀将附近几棵碗口粗的杂树砍倒,截成等长的木段,斜着靠在松树干上,搭成一个三角形的框架;虎子则将带来的鹿皮展开,顺着框架铺上去,用麻绳一圈圈绑紧,边缘再用泥土压实防风。窝棚里面,两人铺了厚厚的松针和两层鹿皮,踩上去松软又隔潮。
窝棚刚搭好,夕阳就沉到了山尖,余晖将树林染成一片暖红。林逍捡了些干柴堆在窝棚旁,用打火石引燃,火焰“噼啪”着升起,驱散了山间的凉意。虎子从溪水里捞起块新鲜野猪肉,用削尖的树枝串起,架在火上慢慢烤着。油脂顺着肉的纹理渗出,滴在火里发出“滋滋”声,混着松木的清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哥,这肉烤得差不多了,撒点盐就能吃了。”虎子用树枝戳了戳烤肉,外皮已经烤得金黄发脆。林逍从布包里摸出盐袋,均匀地撒了层盐,又翻了个面:“再烤会儿,让里面熟透。今晚守夜得警醒点,刚杀了野猪,血腥味可能会引来野物。”
虎子点点头,从身边拿起三八大盖靠在腿边:“放心吧,我守上半夜,你睡下半夜。咱们七只狗呢,有动静它们肯定先预警。”说话间,烤肉已经熟透,林逍掰下一块递给虎子,自己也拿了一块咬下——野猪肉带着独特的鲜香,外皮焦脆,内里鲜嫩多汁,比家里炖的猪肉更有嚼劲。
两人就着篝火吃着烤肉,喝了几口带来的凉水,疲惫感渐渐涌了上来。猎狗们趴在篝火旁,吃饱后耷拉着耳朵打盹,只有黑子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周围的树林,警惕性丝毫未减。林逍看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火光映照下,远处的树影摇曳不定,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鸣。
“吃完把火弄小点,留着篝火余温就行,别太亮招引东西。”林逍将啃完的骨头扔给旁边的猎狗,拍了拍手上的油,“我先去溪边走一趟,看看肉还在不在,你在这儿看着火。”虎子应声:“好,哥你小心点。”林逍拎着砍刀起身,黑子立刻跟了上来,一人一狗踏着暮色往小溪方向走去。
小溪边很安静,只有水流的“潺潺”声。林逍借着微弱的天光看了看,压着布袋子的石头纹丝不动,水里的肉袋也完好无损。他蹲下身摸了摸水温,清凉的溪水能很好地保持肉的新鲜。黑子在旁边嗅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对着林逍轻吠一声示警。
回到窝棚时,虎子已经把篝火拨成了一堆炭火,火光变得柔和起来。“都好着呢?”虎子问。林逍点头坐下:“没问题,明天咱们去东边桦树林碰碰运气,那边狍子多。今晚你先睡,后半夜我来守。”虎子也不推辞,从背篓里拿出鹿皮铺在窝棚里:“行,那我先眯会儿,有动静你喊我。”
虎子钻进窝棚没多久,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林逍靠在窝棚门口,将56半放在腿上,手握着枪柄。篝火的余温烤得人暖洋洋的,黑子趴在他脚边,耳朵警惕地竖着。夜色渐浓,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间偶尔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啼叫,更显幽静。林逍望着跳动的炭火,心里盘算着明天的打猎路线,不知不觉间,精神也放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