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喜笑颜开,连忙拿出软尺给沈歌量尺寸。沈歌的身材纤细匀称,肩窄腰细,正是穿旗袍的好底子。售货员一边量一边夸赞:“姑娘身材真好,穿这旗袍肯定好看。七天后来取货,保证给您做得合身。”林逍付了布料钱和手工费,一共花了八十多块钱,在当时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他看着沈歌羞涩的笑容,觉得一切都值。
从供销社出来,两人又去了县城的农业银行。那时候的银行人不多,柜台是用厚重的木板隔开的,只留着几个窗口。林逍走到窗口,把包裹着现金的报纸递进去:“同志,存定期。”
柜员打开报纸,看到里面一沓沓的现金,眼睛都亮了,连忙问道:“同志,存多少?存活期还是定期?”“三万五千块,存成活期。”林逍说道。在那个月工资普遍三十多块钱的年代,三万五千块钱的存款绝对是凤毛麟角,周围几个办理业务的人都投来惊讶的目光。沈歌有些不好意思,往林逍身后躲了躲。
柜员仔细核对了现金,又让林逍填了存款单,最后递给他一本红色的存折:“同志,您的存折拿好,密码记牢了。”林逍接过存折,仔细看了看上面的数额,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走出银行,沈歌松了口气:“刚才好多人看我们,好紧张啊。”林逍笑着握住她的手:“以后咱们还会有更多钱,习惯就好。”
接下来,两人去了县城最有名的金饰店——“金盛祥”。店里的柜台擦得锃亮,里面摆放着各种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戴着老花镜,看到林逍和沈歌进来,连忙起身招呼:“两位同志,想看点什么?”
林逍从帆布包里拿出金块,放在柜台上:“师傅,我们想用这个打些首饰。”掌柜看到金砖,眼睛顿时亮了,连忙戴上手套,拿起金块仔细端详:“好东西啊,纯度很高。两位想打些什么款式?”
“给我对象打一套订婚用的,要有戒指、耳环、项链,款式要大方些。”林逍说道,“再给我娘打一个手镯和一对耳环,给我妹妹打一个戒指和一条细项链。”他转头问沈歌,“你有什么喜欢的款式吗?”
沈歌看着柜台里的首饰,指着一对小巧的梅花耳环说道:“我喜欢这个样式的,简单又好看。”掌柜连忙说道:“姑娘好眼光,这梅花款是我们店里的新款,很衬年轻姑娘。我再给你们推荐几款项链,这款水波链配个小吊坠,很秀气。”
林逍让掌柜按照沈歌的喜好,再结合母亲和妹妹的年龄,设计了几款款式。掌柜拿出纸笔,画了草图,又算了算所需的金料:“这块金块足够了,打完全套还能剩下不少,我给你们熔成小金条,方便保存。”林逍点了点头:“麻烦师傅做得精致些,七天后我们来取。”
“放心吧,保证给你们做得漂漂亮亮的。”掌柜拍着胸脯保证,“我们‘金盛祥’做了几十年的金饰,信誉绝对没问题。”林逍付了手工费,又和掌柜约定了取货时间,这才带着沈歌离开。
忙活了一上午,两人都有些饿了。林逍带着沈歌去了县城最好的饭馆,点了四个菜:一盘红烧肉、一盘炒鸡蛋、一盘炒青菜,还有一盘沈歌爱吃的糖醋鱼。那时候的饭馆都是凭粮票和钱一起消费的,林逍早就准备好了粮票,大方地递给服务员。
饭菜很快端上来,香味扑鼻。沈歌看着满桌的菜,有些不好意思:“点太多了,咱们吃不完的。”林逍给她夹了一块糖醋鱼:“多吃点,你这几天忙着收拾东西,都瘦了。以后我经常带你来吃。”沈歌咬着鱼肉,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也甜甜的。
吃饭的时候,邻桌的几个年轻人正在谈论农场的收成。“今年雨水足,玉米肯定能高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个好价钱。”“可不是嘛,要是能有别的营生就好了,总靠种粮食挣不了几个钱。”林逍和沈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默契——种植药材的事还在计划阶段,没跟任何人透露,等万事俱备再公布也不迟。
吃完饭,两人又在县城转了转。林逍给晓梅和小雅买了些糖果和发卡,给父母买了些糕点,才坐着通勤车回农场。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擦黑了。林逍母亲看到两人手里的东西,连忙迎上来:“累坏了吧?快坐下歇歇。”
林逍把存折递给母亲:“娘,钱存好了,三万五千块活期,这是存折,您收着。”林逍母亲接过存折,看着上面的数额,声音压得低低的:“这么多钱,存成活期也放心,要是以后要动用到大额的,也方便。”她小心翼翼地把存折放进首饰盒的夹层里,又上了锁——这首饰盒就放在床头柜的暗格里,和那些宝贝物件一样,都是家里的定心丸。
沈歌把给晓梅和小雅买的发卡拿出来,递给她们:“晓梅,小雅,这是给你们的。”两个小姑娘看到漂亮的发卡,高兴得蹦了起来,连忙戴在头上,跑到镜子前照个不停。晓梅跑到沈歌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舅妈,你真好!”小雅也跟着点头,脆生生地喊:“舅妈最好了!”林逍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越发踏实——把沈歌娶回家,让这个家更完整,就是他现在最迫切的心愿。
林逍把打金饰的事跟母亲说了,又拿出剩下的五千块现金:“娘,这五千块钱留着应急,家里日常开销也从这里出。”林逍母亲点点头:“我知道了,金饰的事你放心,等做好了我亲自给沈歌送去。对了,暗格里的那些物件,不管是你换的宣德炉,还是跟虎子找的瓷盘、金砖,我昨天都检查了一遍,油布都裹得严实,没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