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秀兰炖了一锅鹿肉,还炒了几个青菜,林逍拿出家里珍藏的白酒,和孟克大爷、巴图喝了起来。酒过三巡,孟克大爷打开了话匣子,讲起了鄂伦春族的传说:“咱鄂伦春人是山神的孩子,每只动物都是山神的恩赐。打猎的时候,不能赶尽杀绝,要给动物留条活路,这样来年才能有收获。”
林逍听得很入迷,他知道孟克大爷说的是可持续发展的道理,这和他重生后想的不谋而合。巴图也讲起了他小时候打猎的经历:“我第一次打猎是十岁的时候,跟着我爹去打兔子,结果被兔子引到了狼窝,多亏了追风救了我。从那以后,我就知道,马和猎狗是猎人最好的朋友。”
沈歌和其其格则在一旁聊起了家常,其其格教沈歌鞣制兽皮的技巧:“鞣制兽皮的时候,要先用石灰水浸泡,去除毛发里的油脂,然后用鹿油反复涂抹,这样兽皮才会柔软耐用。”沈歌学得很认真,还拿出纸笔把步骤记了下来。
夜深了,林逍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孟克大爷一家住。临睡前,孟克大爷来到马棚,看着追风、逐月和踏雪依偎在一起,眼里满是不舍。林逍走过来,轻声说:“大爷,要是您舍不得踏雪,我可以把它还给您。”孟克大爷摇摇头:“不了,踏雪跟着你,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再说,它在这里过得很好,我放心。”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孟克大爷就起来了。他和巴图把兽皮和礼物搬上马背,又去马棚看了看追风、逐月和踏雪。踏雪像是知道父母要走,一直用脑袋蹭着追风的脖颈,发出低沉的呜咽声。追风则用鼻子拱了拱踏雪的背,像是在叮嘱它要好好照顾自己。
早饭过后,孟克大爷一家准备返程。林逍牵着踏雪,送他们到农场入口。孟克大爷翻身上马,对着林逍喊道:“林逍小子,过了年春天,你一定要来大兴安岭深处打猎,我给你当向导!”林逍点点头,大声回应:“好!开春我一定去!到时候咱们一起猎狍子、撵野猪!”
巴图和其其格也对着林逍挥手告别,巴图喊道:“林大哥,记得带上踏雪,让它回部落看看!”踏雪对着追风和逐月嘶鸣着,像是在告别。孟克大爷勒住马缰,对着林逍拱了拱手,然后一挥马鞭:“走!”追风、逐月和巴图的马嘶鸣着,踏雪也跟着嘶鸣起来,声音里满是不舍。
看着孟克大爷一家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林逍才牵着踏雪往回走。踏雪一步三回头,眼里满是留恋。林逍摸了摸它的头,轻声说:“别难过,开春咱们就去看它们。”踏雪像是听懂了,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温顺地跟着他往回走。
回到家,林逍把孟克大爷送的兽皮小心翼翼地收起来。那张虎皮他格外上心,找了两块干净的粗棉布仔细裹好,又在木箱底层铺了防潮的油纸,才把虎皮放进去——这可不是能随便做衣服糟蹋的物件,他心里早有打算,要好好保存着,等将来结婚时拿出来当床垫。老辈人都说老虎是山君,浑身阳气足,睡这样的虎皮床垫能养身体,比做件大衣金贵多了。猞猁皮和远东豹皮则交给沈歌,让她帮忙做帽子和坎肩。沈歌拿着兽皮,笑着说:“这猞猁皮做顶帽子,冬天戴肯定暖和;豹皮做件坎肩,打猎的时候穿正好。”
林父看着这些兽皮,感慨地说:“孟克大爷真是个重情义的人,以后咱们要多跟他们走动。开春你去大兴安岭,一定要带上点礼物,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小气。”林逍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开春要带什么礼物了——他打算把狍子场的狍子肉做成肉干,再带上点细粮和布票,这些都是部落里需要的。
下午,虎子和郑云来串门,看到院子里的麋鹿和马棚里的追风、逐月,都惊呆了:“逍哥,这是哪儿来的麋鹿和马啊?”林逍把孟克大爷回访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虎子听完后,兴奋地说:“鄂伦春人真是太够意思了!开春你去大兴安岭,带上我呗,我也想看看那边的打猎场面。”
“好啊,到时候咱们一起去。”林逍笑着答应道,“孟克大爷说大兴安岭深处有很多大型动物,还有驯鹿群,到时候咱们可以猎点狍子、野猪,还能采点山野菜。”郑云也笑着说:“那我给你们准备点干粮和水,你们打猎的时候用得上。”
林晓梅抱着雪团,跑到麋鹿身边,好奇地摸了摸它们的角:“哥,这麋鹿能拉雪橇吗?冬天我想坐雪橇去玩。”林逍点点头:“等过几天雪再厚点,哥就给你做个雪橇,让麋鹿拉着你玩。”林晓梅高兴地拍手叫好,雪团也对着麋鹿摇尾巴,像是在表示赞同。
接下来的几天,林逍每天都会牵着踏雪和它的父母去狍子场转悠,让它们熟悉环境。追风和逐月很有灵性,不仅不会伤害狍子,还会帮着驱赶靠近围栏的野狗。林逍则利用孟克大爷教的技巧,调整了狍子的饲料,狍子们吃得更欢了,新抓回的母狍子也很快适应了环境,开始和其他狍子一起活动。
沈歌则忙着鞣制兽皮,她按照其其格教的方法,先用石灰水浸泡兽皮,然后用鹿油反复涂抹,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林逍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很是感动,每天都会给她端杯热茶,帮她捶捶背。沈歌每次都会红着脸说:“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你。”可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一天晚上,林逍把孟克大爷送的虎皮从木箱里取出来,借着灯光细细端详。沈歌端着热水进来,看到虎皮也凑了过来,惊讶地说:“这虎皮毛色真亮,保存得真好。你打算做件大衣吗?穿出去肯定威风。”林逍连忙摇头,小心翼翼地把虎皮往棉布上裹:“可不能糟蹋了,这得好好存着。老辈人说山君阳气足,将来结婚做床垫最合适,睡着养身体。”沈歌脸一红,连忙把热水递给他,转身拿起旁边的猞猁皮转移话题:“我把帽子的样子画出来了,你看看合不合心意。”
林逍接过画纸,上面画着一顶带着护耳的皮帽,线条画得很细致。他戴上沈歌刚做好的试穿版,大小正好,猞猁皮厚实又柔软,耳朵和脸颊瞬间就暖了。“真合适,比我想象的还好。”林逍由衷地称赞道,视线落在沈歌泛红的耳尖上,心里忽然有些发慌,连忙移开目光,指着画纸说:“护耳这里要是能加个系带就更好了,打猎的时候不容易掉。”沈歌点点头,拿起铅笔在画纸上修改,指尖却不自觉地有些发烫——刚才林逍的目光太亮,让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院子里,追风、逐月和踏雪依偎在一起,麋鹿在旁边悠闲地吃着干草,黑子和其他猎犬则趴在狗窝门口,警惕地守护着院子。屋里,灯光温暖,林逍和沈歌相视而笑,气氛格外温馨。林逍知道,有了这些朋友和家人,有了踏雪和这些猎马、麋鹿,他的日子会越来越红火,开春的大兴安岭之行,也一定会收获满满。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农场里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林逍开始忙着准备年货,他买了些猪肉、羊肉,还把狍子肉和野兔肉做成肉干,准备过年的时候吃。沈歌则帮着王秀兰做年糕、蒸馒头,林晓梅则盼着过年能穿新衣服、坐雪橇。
一天下午,林逍骑着踏雪,牵着麋鹿,带着林晓梅去县城买年货。一路上,踏雪走得很稳,麋鹿跟在后面,引来不少路人的围观。到了县城,周哥看到他的麋鹿和踏雪,惊讶地说:“逍儿,你这是哪儿弄的好东西?这麋鹿可是稀罕物啊!”林逍把孟克大爷回访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周哥听完后,连连称赞:“鄂伦春人真是重情义,开春你去大兴安岭,要是需要帮忙,尽管跟我说。”
买完年货,林逍带着林晓梅去吃了碗热汤面,然后骑着踏雪往回走。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雪地上,映出长长的影子。林晓梅趴在林逍怀里,兴奋地说:“哥,今年过年真热闹,有麋鹿,有踏雪,还有虎皮大衣。”林逍笑着说:“以后每年过年都会这么热闹,等开春去了大兴安岭,哥再给你猎只小狐狸,做件狐狸皮大衣。”
回到农场时,王秀兰和沈歌已经把晚饭做好了。院子里,追风、逐月和踏雪正等着他们,麋鹿则在旁边吃着干草。林逍牵着踏雪走进马棚,给它添了点豆饼,轻声说:“踏雪,好好休息,开春咱们就去大兴安岭,去找你爹娘。”踏雪像是听懂了,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夜深了,农场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和马棚里马吃草的声音。林逍躺在床上,想着孟克大爷一家,想着开春的大兴安岭之行,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只是他重生后的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精彩等着他,有更多的朋友等着他去结识,有更多的事业等着他去开创。
窗外,月光洒在雪地上,泛着淡淡的银光。林逍翻了个身,看到沈歌房间的灯还亮着,知道她还在忙着鞣制兽皮。他心里有些复杂,沈歌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块空缺。辗转了好一会儿,林逍才渐渐睡去,梦里全是踏雪在大兴安岭的雪地里奔跑的样子,还有沈歌拿着兽皮微笑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