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林逍一个侧滑躲到树后,手中猎刀反手一划,正好划开冲在最前面那只豺的前爪。那豺吃痛,发出尖厉的嚎叫,林逍顺势欺身而上,胳膊肘狠狠撞在它的鼻梁上,趁着豺头晕目眩的瞬间,猎刀从它胸口刺入,直抵心脏。后面两只豺见状,一左一右扑了过来,林逍穿着的野猪皮皮甲刚好派上用场,左边豺的尖牙咬在皮甲上,只留下几道白痕。他左手抓住左边豺的耳朵,猛地将它的头往树干上一撞,同时右脚踢向右边豺的腹部,将其踹出两米远。
就在这时,豺群首领——那只体型比同类大一圈、毛色偏红的豺,突然改变战术,不再攻击犴,而是带着剩下的七八只豺,朝着虎子围了过去。虎子虽然有枪,但近距离被群豺围攻也凶险万分,他迅速退到爬犁旁,将铁叉横在身前,三八大盖暂时成了累赘,被他背在身后。“黑子!过来!”虎子急声呼喊。
黑子刚解决完眼前的对手,听到呼喊立刻掉头,如一道黑闪电般冲向虎子,途中还顺带扑倒了一只试图偷袭的豺。五只猎犬也迅速聚拢过来,形成一个小小的防御圈,将虎子护在中间。豺群首领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率先扑向黑子,它的动作比其他豺更灵活,避开黑子的撕咬后,狠狠一口咬在黑子的肩膀上。黑子吃痛低吼,却不肯松口,反口咬住了首领的前腿。
“畜生找死!”林逍看得目眦欲裂,举枪对准豺首领扣动扳机,却怕误伤黑子而迟迟不敢开火。他索性扔掉猎枪,拔出腰间的短斧,快步冲了过去。豺首领正想一口咬断黑子的脖子,眼角余光瞥见林逍冲来,刚要松口逃跑,林逍已经到了近前,手中短斧带着风声劈下,正好砍在它的腰上。豺首领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被劈成两半,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
群龙无首的豺群顿时乱了阵脚,有的转身想逃,有的还在负隅顽抗。林逍捡起猎枪,和虎子分工合作,他负责远距离射击逃跑的豺,虎子则带着猎犬清理剩下的残敌。一只豺慌不择路,朝着林父他们来时的方向跑去,刚跑出几十米,就被林逍一枪命中后腿,倒在雪地里哀嚎。黑子立刻追上去,一口终结了它的性命。
战斗足足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当最后一只豺被黑子咬住喉咙时,林逍和虎子才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雪地里横七竖八躺满了豺的尸体,足足有二十三具,五只猎犬个个带伤,黑子肩膀上的伤口最深,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却依旧昂首站在林逍身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林逍解开自己的棉袄,撕下里面的棉絮,走到黑子身边,小心翼翼地为它包扎伤口,黑子温顺地低下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林逍和虎子也累得满头大汗,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两人看向倒在地上的犴,眼里满是惊喜。林逍站起身,走到犴的身边,用手拍了拍它的身体,感慨道:“这么大一头犴,最少也有一千六百斤重,真是个森林巨人啊!”
“逍哥,咱们发财了!”虎子兴奋地说道,“这犴肉、犴皮、犴角,都是好东西啊!犴角还能入药,能卖不少钱呢!”林逍点点头:“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么大一头犴,咱们俩根本弄不下去。虎子,你赶紧下山,去叫我爹、大伯还有大伯家大哥过来,让他们拉着两辆爬犁来,爬犁上绑好绳子和木杠,这样运起来省事。”
“好!我这就去!”虎子站起身,刚要走,又回头说道,“逍哥,你一个人在这儿行吗?万一再遇到别的野兽怎么办?”林逍拍了拍身边的猎犬:“放心吧,有黑子它们在,没问题。你快点回来,犴流血太多,得赶紧开膛剥皮,不然天暖和点就臭膛子了。”
虎子应了一声,拔腿就往山下跑。林逍则从背包里拿出猎刀,开始准备给犴开膛。他先把犴的四条腿固定好,然后从它的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刚划开,一股热气就从里面冒了出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经历过一番恶战,犴体内的温度很高,内脏还很新鲜。林逍不敢耽搁,伸手进去,小心翼翼地把内脏掏出来。他挑出肝脏和心脏放在一旁,其余的内脏用草绳捆好,走到旁边的大树下挂了起来——山里野兽多,挂在树上既能防止被野狗拖走,也能暂时保鲜。五只猎犬围在旁边,盯着地上的肝和心,不停地摇着尾巴,嘴里流着口水。
“给你们吃!”林逍把一些内脏扔给它们。猎犬们立刻围上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黑子也吃了几口,然后就回到林逍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担任起警戒的任务。林逍则继续清理犴的内脏,他的动作很熟练,不一会儿就把内脏清理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是剥皮。犴的皮很厚,而且上面长满了浓密的毛发,剥起来很费力。林逍先从犴的头部开始,用猎刀一点点把皮和肉分开。他的手臂很快就酸了,但他不敢停下来,一旦皮肤和肉冻在一起,就更难剥了。
就在林逍剥到犴的背部时,远处传来了爬犁滑动的声音和说话声。他抬头一看,只见虎子带着林父、大伯和大伯家大哥赶了过来,两辆爬犁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痕迹。林父看到地上的犴,眼睛都直了:“逍儿,这……这是犴?你在哪儿弄的?”
“路上遇到的,被豺群围攻,我和虎子等它们两败俱伤才动手的。”林逍擦了擦脸上的汗,“快过来帮忙,把皮剥完,再把肉分成块,不然不好运下去。”众人连忙放下手里的工具,围了过来。有了大家的帮忙,剥皮的速度快了很多。
大伯看着地上的豺尸,感慨道:“真是没想到,这么多红狗子竟然敢围攻犴,今年冬天是真冷啊。”林父则仔细检查了犴的伤口:“这犴的腿伤是被陷阱弄的,应该是不小心踩到了猎人的陷阱,然后被豺群盯上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有的继续剥皮,有的则用砍刀把犴的肉分成一块块的,然后用绳子绑好。犴的皮很大,展开后足足有好几米长,毛发浓密,是做皮袄的好材料。林逍特意把皮收好,打算以后做件皮袄给沈歌。
“逍哥,这犴角怎么办?”虎子举着一对巨大的犴角问道。犴角有一米多长,分叉很多,看起来很是威风。林逍想了想:“犴角是药材,留着给村里的老人泡水喝,或者拿到镇上的药铺卖掉,换点钱给狍子场买饲料。”
一直忙到下午三四点,才把犴的皮和肉都处理好。众人把分割好的犴肉、整张犴皮还有犴角都搬到爬犁上,用绳子牢牢绑紧。大伯家大哥和虎子各拉一辆爬犁,林逍、林父和大伯在旁边扶着,防止爬犁侧翻。东山往农场的路虽然有坡度,但爬犁在雪地上滑行很顺畅,速度比抬着快了不少。
往南走就是平原,雪层更厚实,爬犁走得越发稳当。众人轮换着拉车,不到天黑就回到了红旗农场。消息虽然也传了些出去,但林父早有准备,让大伯家大哥先把爬犁拉到自家院子里,关好院门才松了口气。
沈歌早就等在院门口,看到林逍平安回来,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当看到林逍身上的血迹时,她连忙走过去:“林大哥,你受伤了?”林逍笑了笑:“不是我的血,是豺的。我没事,放心吧。快进屋暖和暖和,外面冷。”
进屋后,林父把大伯和大伯家大哥叫到一旁,指着堆在墙角的犴肉说道:“他大伯,这次多亏了你和大侄子帮忙。犴肉金贵,咱自家留着吃,也给你家分五十斤——这些年爸妈全靠你照顾,这点肉算我们的心意。”大伯连忙推辞:“弟,这可不行,你们猎到的好东西,我们哪能要这么多?”林父坚持道:“拿着!这是应该的,不然爸妈那边我也说不过去。”大伯见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
王秀兰特意炖了一锅犴肉,让林逍给大伯家送过去,顺便把分好的五十斤犴肉一起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