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封可言在张玉书教授的指导下勉强做了两碗能入口的面条。
头顶暖黄的灯光洒下来，照在了封可言的身上。
张玉书看着面前乖巧文静，低头吃面的封可言，心中高兴，替封可言真心实意地高兴。
以前看到封可言被甩，伤心悲痛的模样，她还在想封可言什么时候能走出来，是否还会再相信爱情，再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学业学术上的问题她可以提点和解决，但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谁。
她第一次见陆轻沉是封可言她们结婚后不久，封可言第一次带陆轻沉登门拜访的时候。
其实她刚开始知道封可言闪婚的对象是一个商人后，是很不看好陆轻沉，不看好这段感情的。
可能是她的偏见，她认为一个商人，尤其还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是十分精于算计，惯会权衡利弊的，她担心陆轻沉对封可言只是玩玩，是一时兴起，而封可言也是病急乱投医，受了情伤所以一时脑冲就随便结婚了。
她害怕一心沉迷学业，安心教书的封可言玩不过陆轻沉，会再受一场情伤，这个观点一直维持到她看见陆轻沉以前。
但当她看到陆轻沉时，她知道是她多虑了，陆轻沉身上的气质和谈吐，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从容不迫，优雅矜贵的气质。
最重要的是陆轻沉的眼睛，陆轻沉看向封可言时的眼睛，她年轻时也是爱过人，被人爱过的，自然知道看爱人时是怎么样的眼神。
年少时望向爱人的眼神在陆轻沉看向封可言的时候重现，只不过相较于她年轻时的胆大明显，浮于表面，易于看见而言，陆轻沉看向封可言时则属于深藏不露，藏于眼底深处。
不经历太多，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
封可言看着张玉书那碗几乎没有怎么动过的面，有些不好意思，她还是对自己的厨艺太有信心了，“老师，我下的面是不是太难吃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张玉书被封可言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有些不明所以，“嗯？”
封可言用眼神示意，“老师我看您就吃了几口。”
害怕封可言会胡思乱想，张玉书急忙笑着解释，“不是，人老了，没什么胃口，晚上吃的多的话容易睡不好。”
封可言瞬间紧张，着急地问，“是胃怎么了嘛？老师我带您去医院。”说着就要起身扶张玉书。
张玉书摆摆手，让封可言不要着急，“没事，你别担心，就是不太习惯晚上吃多。”
封可言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没事吗老师？”
“没事，人老了就这样，你不要担心。”张玉书宽慰着，为了让封可言不再抓着这个问题，她开始把话题往封可言身上引，“你一会儿怎么回？”
封可言观察张玉书的面色红润，神态也自然，不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稍稍放下心，应，“我自己打车回。”
听到封可言一个人回，张玉书还以为陆轻沉还没有回来。
“轻沉还没有回来吗？”
封可言回答，“她回来了，在公司忙。”
“那要不让她来接你，晚上你一个人走我不太放心。”张玉书紧接着说，不给封可言拒绝的机会，“正好我也想见她了。”
封可言张了张口，说不出不，最后在张玉书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给陆轻沉打去电话。
她其实是不想麻烦陆轻沉上了一天班还要受累绕道来接她的，不管是出于朋友还是名义上的太太。
她不想陆轻沉在她身上付出太多，这样她会产生错觉，欺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