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动扳机,弩箭带着破空的锐啸射向樗里疾,擦着他的耳际钉在身后的战旗上,旗面瞬间被撕裂。秦军阵脚顿时乱了,樗里疾又惊又怒,挥戈下令:“攻城!给我把城楼射成筛子!”
秦军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姬延却不慌不忙,对史厌喊道:“放连弩!”
五十架连弩同时发射,箭簇如黑云般罩向秦军,前排的士兵成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赵二在烽火台看到信号,立刻点燃狼烟,韩国援军的号角声从侧翼传来,秦军顿时陷入两面夹击。
“锁喉弩准备!”姬延厉声喝道,城楼上的亲卫迅速换上特制弩箭,箭头淬了麻药。这些弩箭专射马腿,秦军战马纷纷瘫倒,骑兵瞬间变成步兵,乱作一团。
樗里疾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要逃,姬延早已瞄准他的后心,强弩“嗡”的一声射出。这一箭却没射向他,而是钉在他坐骑的蹄铁上,战马受惊直立,将樗里疾甩在地上。
“拿下!”姬延一挥手,亲卫营如猛虎下山般冲出城门,秦军失去主帅,顿时溃不成军。赵二带着影子卫从烽火台杀回,手里的短刀收割着残兵,烽火台上的信号弩不断射出,指引着韩军包抄的方向。
不到半个时辰,秦军便投降了大半,樗里疾被捆得像粽子,扔在姬延面前。他梗着脖子骂道:“姬延!你用奸计胜我,算什么本事!”
姬延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兵不厌诈,老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让人在烽火台埋了炸药?可惜啊,你的人刚摸到柴房,就被我的影子卫敲晕了。”
樗里疾瞳孔骤缩:“你早知道?”
“你家主子秦武王那点心思,还瞒不过我。”姬延站起身,踢了踢他的屁股,“带下去,好好‘招待’,明天让他给秦武王写封信,就说周室的强弩能射穿他的王宫。”
亲卫拖走樗里疾时,史厌捧着账册跑来,笑得合不拢嘴:“陛下,此战缴获秦军甲胄三千副、战马五百匹,还有韩国送来的五十车精铁!”
姬延看向烽火台的方向,那里的狼烟正渐渐散去:“让影子卫继续守着烽火台,把秦军的炸药全搬到山后引爆。另外,告诉韩国使者,想要破阵弩法,就得用十座盐场来换——少一座,我就把今天的俘虏全送给楚国。”
赵二突然从暗处闪出,手里拿着块秦军的令牌:“陛下,在樗里疾身上搜着的,是通往咸阳的通行令。”
姬延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虎纹:“看来秦武王是想让他偷偷回咸阳搬救兵。赵二,你带二十人,换上秦军军服,拿着这令牌去咸阳,把秦军的粮草库位置摸清楚——记住,别惊动任何人。”
赵二领命而去,史厌看着他的背影,忧心道:“陛下,派这么少的人去秦国腹地,会不会太冒险?”
“冒险才有意思。”姬延望着朝阳升起的方向,强弩在晨光下泛着冷光,“等赵二回来,咱们就给秦武王送份‘大礼’,让他知道,周室的烽火台,可不是白建的。”
城楼下,亲卫们正在清点战利品,韩国工匠们看得目瞪口呆,有几个偷偷往强弩那边凑,被史厌喝止:“想看?先把烽火台的信号弩造出来再说!”
工匠们慌忙应着,低头打磨起手里的零件。姬延走到连弩旁,检查着机括,突然发现其中一架的滑轮上缠着根丝线,他挑断丝线,里面掉出个小纸团——是赵二留的,上面写着“韩国工匠里有三个秦细作,已标记”。
他将纸团凑到烛火上点燃,灰烬随风飘散:“史厌,告诉韩国工匠,谁能造出比秦军更厉害的信号弩,就赏他十斤黄金,还能娶周室的宗室女。”
史厌眼睛一亮:“陛下这招高!既能笼络人心,又能逼他们拿出真本事。”
姬延笑了笑,转身登上城楼,望着远处连绵的烽火台,那里的每一座都藏着周室的暗棋。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等赵二从咸阳带回消息,真正的好戏才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