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抱拳道。
“刘太守厚爱,布感激不尽!太守用兵如神,待人至诚,布亦深为敬佩。只是……”
他叹了口气,“丁建阳乃布之义父,待布恩重如山。
背弃义父,投身他处,此等不义之事,布实难为之。还望太守见谅。”
刘俊闻言,面露惋惜,却并未强求,反而举杯道:
“奉先重情重义,令人钦佩!人各有志,俊岂能勉强?
只是我南阳大门,永远为奉先敞开!他日若有意,随时可来!”
说罢,与吕布对饮一杯,尽显豁达。
接着,刘俊将目光投向张辽和高顺:
“文远,孝父,二位将军之意如何?”
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张辽率先开口,言辞谨慎却真诚:
“刘大人抬爱,辽与高将军愧不敢当。大人与南阳军之威名,我等亦久仰。
只是……我等终究是并州军将,受丁刺史节制,未得军令,不敢擅离。还望大人体谅。”
高顺也点头附和:
“文远所言极是。顺统领陷阵营,职责在身,确难从命。”
刘俊听罢,非但没有失望,眼中反而闪过一丝精光。
他敏锐地捕捉到,张辽、高顺言语中并未断然拒绝,而是强调了“受丁刺史节制”这个前提。
他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
“二位将军忠於职守,俊甚为理解。
不过,若俊能设法征得丁刺史同意,将二位正式调拨至我南阳军中效力……
届时,不知二位可愿前来相助?”
张辽和高顺闻言,神色皆是一动。
他们深知刘俊如今声望正隆,若他出面协调,丁原未必不会放人。
况且,南阳军实力雄厚,刘俊又明显是明主,确比留在并州更有前途。
两人几乎同时起身,抱拳躬身,齐声道:
“若得丁刺史首肯,我等敢不从命!自当为刘大人效犬马之劳!”
刘俊大喜,亲自为二人斟满酒:
“好!有二位将军此言,俊便放心了!此事,俊自会设法斡旋!
来,满饮此杯,预祝我等将来并肩作战,共创功业!”
宴饮结束,送走三将后,刘俊并未歇息,而是径直前往丁原在城中的临时住所。
丁原此时正在灯下查看并州舆图,眉头紧锁。
听闻刘俊深夜来访,虽感意外,仍整衣出迎。
“建阳兄,深夜叨扰,还望见谅。”
刘俊拱手笑道,神色从容。
“刘大帅客气了,请坐。”
丁原将刘俊引入内室,吩咐侍从奉茶。
寒暄几句后,刘俊放下茶盏,开门见山:
“建阳兄,实不相瞒,俊今夜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哦?刘大帅但说无妨。”
丁原目光微闪,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刘俊正色道:
“俊对贵部张辽、高顺二位将军的才能仰慕已久。
此二人,一者沉稳善守,一者骁勇善战,皆乃不可多得的将才。
我南阳新定,正值用人之际,不知建阳兄可否割爱,将此二人让与俊麾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