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失声惊呼,冷汗瞬间浸透内衫,
“官军兵力数倍于我,若三面齐攻……”
戏志才也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一来,我军兵力必将捉襟见肘,任何一处被突破,则全城皆溃!”
白起重重一拳砸在墙砖上:
“为今之计,唯有行险!立刻强征全城青壮上城协防!老弱妇孺搬运滚木擂石!
我们要在每面城墙都顶住官军前三波最凶猛的攻势!”
他目光扫过张宝和戏志才惨白的脸,语气斩钉截铁:
“三面主攻,看似绝境,亦是生机。
官军各怀鬼胎,初期必然全力争功。
只要我们能扛住这几轮猛攻,让其碰得头破血流,联军士气必挫,各部损失不均,嫌隙必生!
届时,或许就有突围之机!”
戏志才沉吟片刻,艰难道:
“虽然后患无穷……但眼下确无他法。唯有集中一切力量,先守住今日!”
张宝颓然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狠厉:
“传令!城内所有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丁,全部征发守城!违令者,斩!
各家各户,拆屋取梁,砸锅为铁,支援城防!”
命令下达,城中顿时哭喊声四起,夹杂着黄巾军士的呵斥与鞭打声。
…………
巨鹿城南门外,南阳军七万精锐列成的军阵肃杀无声,如同蓄势待发的洪流。
中军大旗下,刘俊驻马而立,面沉似水。
一名斥候飞马而至,滚鞍下报,声音带着愤懑:
“禀大帅!东门青州军列阵已逾一刻钟,却始终按兵不动!刘三刀……他根本未曾攻城!”
“匹夫安敢如此!”
刘俊勃然大怒,马鞭猛地抽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炸响,
“竟敢公然违抗军令,视本帅将令如无物!
此等目无纲纪、拥兵自重的国贼,待巨鹿城破,黄巾覆灭,我必亲提大军,为朝廷除此祸害!”
一旁的典韦瓮声怒吼,双戟碰撞出火星:
“主公!让俺带一队人马过去,现在就去砍了那厮的狗头!”
魏延也冷笑着按刀道:
“主公,刘三刀骄横跋扈,绝非善类。今日他敢违抗军令,来日就敢举兵作乱。
末将请令,愿与典将军同往,取其首级献于帐下!”
“主公息怒!”
郭嘉策马靠近,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小不忍则乱大谋。刘三刀麾下五万青州兵皆是悍卒,此刻若内讧,正中张宝下怀。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啊。”
他望了一眼巨鹿城头隐约晃动的守军身影,
“当务之急,是攻克巨鹿。嘉以为,当再遣快马,持主公令箭严词催促,陈明利害。
若其仍抗命,战后自有公论。”
刘俊胸口剧烈起伏,强压怒火,深吸一口气,对身边亲兵喝道:
“听见军师的话了吗?再去催!
告诉刘三刀,辰时已过,若半刻钟内东门再不响起战鼓,便以违抗军令、通敌论处!”
亲兵领命,翻身上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