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十余艘战船瞬间化为火球。
惨叫声中,落水的联军被活活煮熟,焦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但更多的船只已经靠墙。
联军架起云梯,如蚂蚁般攀附而上。
城头的黄巾军拼命推倒云梯,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每一刻都有数十名联军士兵坠入火海。
夏仁亲临城头最危险处,长戟所向,曹军纷纷坠落。
他一戟挑飞三名登城士卒,反手又刺穿一名联军小校。
鲜血顺着戟杆流下,染红了他的铁甲。
夏仁!纳命来!
许褚终于登城,大刀横扫,两名黄巾军拦腰而断。
他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但战意更盛。
两员绝世猛将再次交锋:
许褚大刀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
他的招式看似粗犷,实则暗藏精妙,刀锋过处,连城墙垛口都被削去一角。
夏仁长戟刁钻狠辣,专攻咽喉、心窝等要害。
他的戟法融合了枪的灵巧与斧的刚猛,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似猛虎下山。
战至五十合,夏仁突然卖个破绽。
许褚一刀劈空,身形微滞。
夏仁抓住机会,长戟如毒龙出洞,直刺许褚心窝。
仲康!
夏侯渊在城下看得真切,连珠箭破空而来。
夏仁急舞长戟格挡,箭矢纷纷折断。
许褚趁机退开,脸色煞白——方才那一戟,距离他的心口只有寸许。
日落西山,濮阳城内外已是尸山血海。
曹军折损八千余人,战船损毁过半,许褚重伤,夏侯惇轻伤,始终未能攻破城门。
黄巾军伤亡万余,城内水深及腰,百姓流离失所。
夏仁身中三箭,甲胄破碎,但仍持戟立于城头。
曹操望着残阳下的濮阳城,长叹一声:鸣金收兵!
城内,夏仁拄着长戟,望着遍地尸骸,沉声道:
清点伤亡,救治伤员,今夜加强戒备。
他转向卜巳,曹贼必不会善罢甘休,明日恐有恶战。
…………
正月十八,北风怒号。
涿郡与上谷郡交界的官道上,三千残骑艰难前行。
马蹄踏碎薄冰,溅起浑浊的雪水。
刘备的绿锦战袍早已染满血污,颜良的铁甲上布满箭痕。
张飞的丈八蛇矛断了半截矛尖,韩元的白袍被烧焦了半边。
他娘的!
张飞一鞭抽在枯树上,震落积雪,
那姓冉的黄巾贼怎这般厉害!连咱们的神臂弓都奈何不得!
他环眼通红,涿郡...涿郡就这么丢了!
颜良默默擦拭着长刀。
刀刃上多了七八个缺口,那是与冉闵交战时留下的。
他独目望向远方:冉闵那厮的武艺...确实惊人。
韩元勒马靠近,白袍下摆滴着血水。
兄长们勿忧。
他声音沙哑却坚定,
大哥与北平太守公孙瓒乃同窗至交。咱们去投奔他,定能东山再起!
刘备轻抚战马的鬃毛,望着东北方向,声音低沉却有力:
对,咱们去北平。
风雪中,三千残骑艰难跋涉。
伤兵的呻吟声、战马的响鼻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队伍最后方,十几名亲卫抬着重伤的士卒,鲜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