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只闻甲叶轻碰的细响。
甘宁轻夹马腹上前,低声道:主公,探马来报,城中守军正值换防。
刘俊微微颔首,双眸寒光一闪。
他抬手示意,身后典韦立即俯身上前。
这铁塔般的汉子身着重甲,却如灵猫般悄无声息。
恶来,带一百亲卫上去。
刘俊声音低沉,指向城墙东北角,那里守备最疏。
典韦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他转身点出一百亲卫,这些精锐个个身高八尺,腰间别着精铁钩爪。
亲卫队都有易筋经之功,还专门训练过攀援之术,登城夺门于他们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月光下,亲卫队的钩爪锋刃泛着幽幽冷光。
随着典韦一声低喝,百名亲卫如鬼魅般掠向城墙。
他们训练有素,行进间竟无半点声息。
至墙根下,典韦率先抛出钩爪,精铁打造的爪尖地扣住城垛。
其余亲卫纷纷效仿,百条黑影如壁虎游墙,转眼已攀至半程。
城头守军正值交接,几个黄巾士卒打着哈欠,浑然不觉死神临近。
典韦第一个翻上城垛,巨掌捂住一名守军口鼻,另一手拧断其脖颈。
其余亲卫相继登城,黑暗中只闻几声闷哼,东北角守军已尽数毙命。
甘宁在城外看得真切,低声道:成了。
他当即抽出霸海刀,杀气腾腾。
刘俊却按住他肩膀:兴霸,再等等,城门打开后再冲锋。
与此同时,典韦已带人摸向城门。
沿途岗哨皆被亲卫以短刀封喉,竟无一人能发出警报。
至城门处,十余名守卒正倚着门柱打盹。
典韦狞笑,双戟如毒龙出洞,瞬间结果三人性命。
其余亲卫一拥而上,城门处血光迸现。
开城门!
随着典韦一声暴喝,包铁城门在声中缓缓开启。
甘宁早已按捺不住,双戟一挥:儿郎们,随我杀!
五千锦帆营如潮水般涌向城门,铁蹄声震得城楼瓦片簌簌坠落。
刘俊仍驻马原地,看着城中渐起的火光,轻叹一声:
传令下去,降者不杀。
“诺!”
此时,城中警锣才姗姗来迟地响起。
然而为时已晚,锦帆营已控制四门,典韦亲率一百亲卫直扑县衙。
父城守将刚从梦中惊醒,就被破门而入的典韦一戟钉在了榻上。
至东方泛白,城中黄旗尽数落下。
刘俊踏着染血的台阶步入县衙时,典韦正用守将的衣袍擦拭戟上血迹。
甘宁拎着酒坛进来,大笑道:主公,此战折损不足数十人!
刘俊远眺城外,沉声下令:
阵亡将士皆厚葬之,抚恤其家眷。
三军休整一日,尽收城中钱粮军械。
略作停顿,环视众将,肃然道:
传令各部,入城将士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又补充道:明日五更造饭,兵发阳翟。
众将齐声应诺:
声震屋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