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筋肉如春土中的嫩芽般舒展重组,经脉中滞涩之处豁然贯通。
脑海中《易筋经》的奥义突然明朗。
那些晦涩的导气归虚易髓伐毛之说,此刻竟如观掌纹般清晰可见。
恭喜主公!
典韦突然单膝跪地,铁甲砸得地面枯叶飞溅,
这易筋经二重天的气势...
他虬髯下的嘴角扬起,与俺老典三日前突破时一般无二啊!
刘俊收剑归鞘,发现手臂肌肉线条竟比往日分明三分。
他轻抚剑柄笑道:恶来竟也突破了二重境界,当真天赋异禀啊!
月光下,二人相视而笑,竟有股惺惺相惜之意。
找个地方埋了吧。
刘俊踢了踢周星尚在抽搐的尸身。
典韦闻言,双戟插地,蒲扇大的手掌抓起尸体如拎草芥。
掘土时,他肩胛肌肉如群鼠窜动,将易筋经二重天的威能展露无遗。
…………
张让府邸内,鎏金兽炉吐着袅袅青烟,将昏暗的厅堂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
张伟跪伏在织锦地衣上,额头紧贴地面,哭诉道。
义父明鉴,我查出来了,今日当街羞辱孩儿的人正是南阳太守刘俊...
他抬起青紫交加的面庞,涕泪横流,
那厮不仅将孩儿随从尽数打伤,孩儿报出义父名号,那厮竟说...说...
说什么?
张让手中把玩的玉如意突然顿住,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斜倚在紫檀榻上,绛纱袍下的身躯微微前倾,烛光在那张白净无须的脸上投下阴晴不定的光影。
张伟咽了口唾沫,颤声道:
说...说阉宦之辈,也配称尊...
话音未落,玉如意已地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跳起。
张让细长的眼睛眯成两道缝,声音却轻柔得可怕。
好个刘俊...
他指尖摩挲着案上密报,
咱家保他坐稳南阳太守之位,他不仅不思报答,竟还敢如此放肆!
忽然阴森一笑,
明日朝会,咱家倒要看看,这位汉室宗亲的骨头有多硬!
义父英明!
张伟喜形于色,叩首时金冠上的明珠砸得地面咚咚作响。
…………
袁隗府邸的书房内,青铜烛台上三支牛油大烛烧得正旺,将堂内照得通明。
袁绍跪坐在蒲团上,手中捧着的茶盏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
叔父明鉴,
袁绍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青瓷底在紫檀木上磕出清脆声响,
那刘俊今日在风月楼中,当着满堂宾客的面,竟敢公然辱我袁氏子弟。
他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更可恨的是,此人目中无人,连卫家、杨家等世家子弟都一并羞辱。
袁隗轻抚长须,案上的公文被窗外透入的夜风吹得微微翻动。
本初啊,
他声音低沉如古井无波,陛下此番召刘俊入京,怕是要大加封赏。
手指在公文上轻轻一点,此子若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