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帛撕裂声惊得俘虏们齐齐瑟缩,余下的全部打断腿,绝不能让他们继续为太平道贼军所用!
亲兵们闻言色变,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
辰时三刻,太守府后院的青石板上蒸腾着晨露。
刘俊与郭嘉正在古柏下演练易筋经的心法,两人动作如行云流水。
刘俊双臂舒展似鹤翼,腰间玉佩纹丝不动;
郭嘉下盘沉稳如松,额间隐现晶莹汗珠。
忽听檐下声响,一只灰背信鸽穿破晨雾,稳稳落在刘俊肩头。
鸽爪铜管上还沾着夜露,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刘俊指尖轻抚鸽羽,解下三寸绢书。
但见黑风寨已克,斩获钱两亿三千万、粮三十七万石等字迹墨迹未干,朱砂印泥犹带血腥气。
好啊!
刘俊声若洪钟,震得柏叶簌簌,恶来不负所托!
信鸽受惊飞起,在庭院上空盘旋三圈,最终落在兵器架的铁戟上。
郭嘉收势吐纳,白袍后背已透出汗渍。
他接过战报细看,忽然屈指弹向沙盘:
主公且看——黑风寨那万余贼兵,此刻正在北郊密林中,不日定会军心大乱。
荀彧广袖翻飞间带起檀香,玉簪上镶嵌的明珠映出案上地形图。
他从袖中取出一支赤色令旗,旗面金线绣的字熠熠生辉。
关将军昨日已破白水寨。
荀彧指尖轻点令旗,此刻正沿白水急行...
突然指向沙盘某处,指甲在漆面上刮出白痕,明日日落前必至东武亭!
刘俊收势而立,腰间玉佩相击如编钟清鸣。
他忽从怀中取出虎符,铜锈斑驳的符身上还沾着昨夜灯油:
传令!
符身重重拍在案上,震得茶盏跳起,
各城门守军加紧巡查,把戏演到位!
又压低嗓音:再坚持两日...待贼兵退去,本府重重有赏!
“诺!”
堂下亲兵单膝跪地时,铁甲鳞片刮擦青石,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
酉时一刻,残阳如血。
宛城北郊的密林中,夏仁蹲在古槐下,铁甲上沾满枯叶。
他透过枝叶缝隙望去——宛城垛口旌旗密布,守军枪戟在落日下泛着冷光。
夏仁铁拳砸向树根,震落满地松针:
刘俊这厮好生狠毒!三县告急竟不发一兵!还咱们在此苦等数日!
拳缝间渗出鲜血,滴在蚂蚁巢穴上,惊得蚁群四散奔逃。
韩彪摩挲着鬼头刀疤,刀柄缠着的红布条已被汗水浸透。
渠帅,某带三百死士夜袭如何?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专挑西门薄弱处...
阴影中的程昱突然轻咳,手中竹简地合拢。
夏仁转头望去,却见他正用炭笔在简上勾画城防图。
子时动手。
夏仁猛地扯断颈间狼牙链,你带五百精锐...
链坠砸入土中,走西门排水道!
末将明白!
韩彪抱拳应诺,甲叶相撞声惊起夜枭。
一刻钟后,密林深处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只见十余个满身血污的黑风寨溃兵跌跌撞撞冲入营地,当先的小头目扑倒在夏仁脚下:
渠帅...寨子...寨子被端了!
他缺了半只耳朵的伤口还在渗血,典韦那杀神...一把火烧了咱们的老巢!
这声哀嚎如同惊雷炸响,原本肃立的黄巾军阵瞬间骚动。
有人摔了兵器,有人抱头痛哭,更有甚者直接解了绑腿就要逃命。
夏仁暴怒之下,一脚踢翻报信的小卒:
放屁!黑风寨防卫森严,怎会...
话未说完,却见溃兵们纷纷亮出烧伤的臂膀,焦糊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韩彪急忙按住夏仁颤抖的手臂:渠帅,您看——
他指向骚乱的军阵,几个老兵已经脱了黄巾,
军心已乱,强攻必败啊!
话音未落,西北角突然爆发械斗,竟是两个小头目为争马匹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