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夏仁出兵(1 / 2)

张曼成抚摸着左颊刀疤,疤痕在灯下泛着紫光:仲德之计取宛城不难...

突然攥紧虎皮椅扶手,可朝廷大军压境时,又当如何?

椅背裂开一道细纹。

赵弘猛地灌下一碗烈酒,酒浆顺着虬髯滴落。

大哥说的是!拿下宛城不过多活三日!

酒碗地砸碎在地,朝廷发来十万大军,我等照样死无葬身之地!

夏仁猛然拍案而起,案几震动间茶盏倾倒,褐黄的茶汤在竹简上洇开一片:

赵弘!你究竟意欲何为!

声音如金铁相击,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赵弘脸色骤变,腰间短刀地出鞘半尺:

小辈安敢...

住手!

张曼成铁掌拍在案上,震得虎皮椅吱呀作响。

他转向程昱时,左颊刀疤微微抽动:

仲德先生,此事当真可行?可有全身而退之策?

程昱轻抚茶盏边缘,盏中茶汤映出他深邃的目光。

此事易耳。攻破宛城,可得府库钱粮不下亿万,甲胄兵器数以万计。

铜钱在位置摆成三角,以太平道旗号,旬日间可再募得两三万精壮。

他指尖轻点铜钱,发出清脆声响:即便朝廷发兵来讨...

突然将铜钱扫向霍阳山沙盘,凭此天险,三四万精兵足可固守。

又取过茶壶,将茶水倒在沙盘四周,若事不可为,亦可分兵四散,另图他处。

堂内众人闻言,眼中精光闪烁。

韩忠手中算筹地折断,几个头目不自觉地舔着嘴唇。

张曼成沉思片刻,突然拍案:好!此事便依计而行!

夏仁冷眼扫过张曼成与赵弘,指节在剑鞘上叩出沉闷的声响。

他心中如明镜般透亮:

此二人鼠目寸光,胸无韬略,如何担得起南阳黄巾重任?

师尊的千秋大业,岂容半分闪失?

若这两个蠢材再敢掣肘,绝不留情...

来人!夏仁突然喝道。

亲兵立即捧上信鸽笼,夏仁取过绢布疾书,将计划如实填写。

信鸽振翅高飞时,羽翼掠过灯焰,在张曼成衣袖上投下转瞬即逝的阴影。

…………

六月十二,亥时将尽。

伏虎寨西坡的松林里,甘宁取下腰间铜铃,黑布裹了霸海刀。

身后五百精兵衔枚疾走,皮甲束紧的摩擦声淹没在风过松针的呜咽里。

“什长。”

新兵孙老三盯着三丈高的寨墙,喉结滚动,“绳钩...”

“噤声!”甘宁瞳仁缩如针尖。

寨门箭楼上两个哨兵倚柱打盹,火把噼啪炸出火星。

他忽地甩出飞虎爪,精钢钩索咬住木栅时只发出“嗒”的轻响。

身影如狸猫翻上寨墙,刀背闪电般敲晕哨兵。

下方军士见状,三十条钩索同时咬上寨墙。

寨门内巡哨匪徒哼着小调经过,忽见墙头黑影攒动。

“敌...”叫声卡在喉咙——

甘宁的霸海刀贯喉而入。

热血喷上粮垛时,寨门已被撬开豁口。

“随本将杀!”

甘宁劈开最后道门栓。

寨门轰然洞开,大军如黑潮涌入。

巡哨匪首牛二刚提裤奔出茅厕,被战马当胸撞飞三丈,肋骨刺穿后背扎进土墙。

主寨骤起金锣。

光头寨主赵蕤赤膊提刀冲出,见火光中一将如煞神:

霸海刀削飞三颗头颅,刀锋卷着碎肉劈断旗杆。

“锦帆贼?!”

赵蕤骇然暴退,却被溃兵挤得踉跄。

甘宁踹翻火盆,烈焰吞没帐篷。

新兵刘能挺矛戳穿逃匪,温血溅进眼眶竟忘了眨眼。

什长张猛拽过他吼:“结阵!”

十杆长矛毒蛇般刺出,五名匪徒串在矛尖抽搐。

“赵蕤受死!”甘宁踏着火堆跃起。

霸海刀斩中敌刃,赵蕤的厚背刀竟“锵”地断成两截。

第二刀斜削,左耳带着腮肉飞落。

匪首捂脸惨叫,第三刀已自胸椎劈入——

刀尖带着碎骨从腹股沟透出时,肠肚淋了满地。

“匪首已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