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比张霖方才的傲慢无礼,郭嘉眼中精光微闪,指节在酒葫芦上轻轻一叩:
刘使君麾下竟有如此虎将,待士以诚…倒算是个明主...
好蛮牛!
胡车儿突然暴喝一声,唾出口中血沫。
典韦怒目圆睁,虬髯根根竖起:
不知为何,某一见汝便无名火起!
胡车儿冷哼一声,反手拔出腰间双短戟。
寒光乍现,犹如毒蛇亮出獠牙!
左手戟如闪电般直取典韦心窝,右手戟划出一道致命弧线,斜劈向颈侧动脉!
两戟齐出,杀气凛然!
典韦瞳孔骤然收缩。
起戟!刘俊一声厉喝,声如惊雷。
锵——!
玄铁手戟自典韦背后轰然出鞘!
双戟在空中交击,爆出刺耳锐鸣。
火星如雨点般溅射在四周廊柱上,灼出点点焦痕。
胡车儿的短戟贴着典韦腰腹掠过,一声撕开寸许布帛,险之又险。
典韦却如泰山般沉稳,右手手戟如黑龙摆尾。
厚重的戟杆带着千钧之力,地砸在胡车儿肩胛处!
胡车儿踉跄着连退数步,每一步都在青砖上留下深深脚印。
他咬紧牙关,眼中凶光更盛。
双戟骤然舞动如旋风,寒光交织成一张致命大网。
典韦却突然撤步旋身,身形如鬼魅般闪至胡车儿侧面。
手戟月牙钩精准锁住短戟吞口,双臂肌肉暴起,猛力一绞——
喀嚓!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精钢戟杆竟被生生拧成了麻花状!
胡车儿瞳孔骤缩,还未及反应,典韦右手戟已如雷霆般当头劈下!
胡车儿仓促横戟格挡,巨力震得他虎口迸裂。
左手戟脱手飞插槐树,入木三寸剧颤不休!
电光火石间,胡车儿右手戟孤注一掷地突刺而来。
典韦不慌不忙,手腕一翻,竟用宽阔的戟面横拍而出!
这一拍不仅打飞了胡车儿最后的兵器,更重重拍在他胸膛上。
噗——
巨汉倒飞撞塌石栏的刹那,一口鲜血喷出。
郭嘉手中酒葫芦地一声搁在石案上,眉梢微挑。
住手!二位要打,不妨去城外寻个宽敞处?
他指尖轻点满院狼藉,被踩碎的桃瓣沾在衣摆上,
可怜这些桃花瓣,还没酿成酒就先作了花泥。
张霖趁机窜到院门,指着刘俊的鼻子嚷道:
“姓刘的好大威风!纵容手下在郭先生府邸撒野,与盗匪何异!”
他一把拽起还在呕血的胡车儿:“小爷这便去县衙讨个公道!”
走到院门口时,又回头,正撞见荀彧紧锁的眉头,忽地挤出冷笑:
“文若先生也瞧见了,如此狂徒……”
张公子,
荀彧广袖轻拂,截住话头,方才似乎是贵仆先拔的戟?
他声音不疾不徐,却让张霖脸色一僵。
刘俊负手而立,盯着张霖狼狈远去的背影,眼中杀意翻涌。
他右手不自觉地按上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若能就地斩杀这狂妄小子,不仅能除后患,更能获得系统奖励。
但余光瞥见郭嘉指尖轻叩酒葫芦的闲适姿态,还有荀彧袖口沾染的桃瓣。
刘俊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剑柄——
罢了,让这厮多活几日!
转身走向亲兵时,脸上已恢复从容。
跟上去。
他压低声音,手指在剑鞘上轻叩三下,
查清二人的落脚处,不要打草惊蛇。
士兵会意,按着腰刀快步离去。
刘俊整了整衣冠,转身时已换上温和笑意:让二位见笑了。
与此同时,数十步外的老槐树上。
一位头裹黄巾的精壮年轻人正死死盯着院内的一举一动。
他名叫夏仁,是太平道张角的亲传弟子,同样是位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