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症结在此!秋月婵极有可能是一情道,正处于瓶颈,故而需要炼心破境!
但他念头一转,新的疑虑浮上心头:秋月婵身为化神大能,欲妙宫的巨擘,宗门之内什么样的情欲找不到,何必屈尊降贵,藏身于一座凡俗青楼?
他压下心中疑云,顺着刚才的话头继续套话:“哦?难道贵宗的传承功法很多?不知在几位师祖中,又是哪位的修为最高深?”
桂凌川此刻已是将周开引为潜在的“道侣”,谈性甚浓,颇有几分炫耀的意味:
“我宗根本功法乃是《天葵经》,只是经文博大精深,对于情欲之事的修炼法门不止一种,这才分化出了不同分支。
韩道友,你别看一情道第一人那位清欢师祖名头大,就以为那脉最强。
我告诉你,我多情道的第一人言昭师祖,修为与她可是不相上下,皆是化神中期巅峰!我们这一脉,只是比她们更懂得享受罢了。”
周开双眼微睁,流露出一丝震撼,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敬畏:
“竟有两位化神中期巅峰的师祖?欲妙宫当真底蕴雄厚!那……宗门内可有境界更高的前辈坐镇?”
桂凌川被捧得颇为受用,神秘兮兮地道:
“那是自然!无情道那位万师祖,据说早已是化神后期的存在,真正到了深不可测的境地!只是那位师祖常年闭关,我等寻常弟子,连瞻仰一面都难。”
“多谢桂道友解惑。”周开点了点头,神识向后扫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已出城千里,那条尾巴,也该剪掉了。不知宰了孔维,对道友可有妨碍?”
桂凌川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更为露骨的轻蔑与狠厉:
“杀便杀了!我欲妙宫向来只与血煞教交好,至于其他三派……哼,一群只知炼体的蛮子,外加两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算得了什么?”
周开眉梢微动,怪不得云彦说欲妙宫都是妖人,原来魔道五宗之内,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分成了两个阵营。
就在此时,后方天际传来一声暴喝,“跑啊!怎么不跑了!”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在百丈开外凝实,正是孔维。
他身后,三具通体泛着死气的傀儡也随之站定,气息森然,遥遥锁定二人。
桂凌川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正好借此机会与这位新“知己”联手对敌,卖个顺水人情。他法力一运,便要祭出自己的法宝。
然而,他眼角的余光只捕捉到一个模糊的残影。
前一刻还站在他身侧的“韩成”,下一瞬竟鬼魅般出现在了孔维面前!
孔维脸上的狞笑甚至来不及变化,一只手掌便已撕开护体灵光,毫无征兆地按上了他的天灵盖。
“啊……”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
周开面无表情地松手,任由那具尚有余温的尸身从指间滑落。
他探手一抓,将对方腰间的储物袋扯下,再一挥袖,三具人傀便凭空消失,被他一同收入囊中。
周开指尖窜出一缕火苗,将孔维尸身烧成灰烬,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了桂凌川身上。
桂凌川脸上的媚笑早已凝固,血色从他脸上寸寸褪去,变得惨白一片。
他身旁那名娇俏女修更是双腿一软,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尖叫彻底冲出喉咙。
那可是一个金丹后期修士!连一招都未递出,就被眼前这个韩成,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直接搜魂灭杀!
“桂道友的好意,韩某心领了。”周开的声音平淡如水,“欲妙宫,韩某就不去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直视着桂凌川惊恐的双眼,“韩某最后想问你两件事。”
“一情道……是否要求缔结道侣的双方,都必须情专一人,终生不改?炼心,为何要出宗门?”
桂凌川被周开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他咽了口唾沫,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干涩的音节:
“前……前辈,不……不完全是……只……只有修炼了《天葵经》的那一方,道心会与情意相融,此生此世,只能钟情一人。而另一方……功法、功法似乎并没有限制……”
“至于炼心,在下未曾研习,实在是不知啊……”
得到答案的瞬间,周开手中灵光一闪,捏碎了一枚破空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