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老怪背后双翼猛地一振,刺目白光轰然炸开!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幻的光影,刹那间已在百丈之外。
墨绿飞剑几乎是擦着他的残影掠过,剑气撕裂虚空,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光影敛去,极光老怪身形重新凝实,他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肩头被剑气划破的衣袍,目光这才死死钉在那柄悬停半空的墨绿飞剑上,瞳孔一缩,脱口喝道:“无定竹飞剑?”
他话音未落,杀机再起!
三道同样的墨绿剑光,仿佛凭空从虚无中浸出,分别从他头顶、左肋、后心三个方位无声刺来,瞬间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可能。
极光老怪怒哼一声,不退反进,手中二尺银针疾点而出,手腕一抖间便在身前带起一道半月光弧。
“叮叮叮!”
三声金铁交鸣之音几乎连成一片,火星四溅,三柄墨绿飞剑被那看似轻薄的光弧磕开,向后倒飞。
这短暂的交锋,已为景天游争取到喘息之机。
他不再理会极光老怪,剑势一转,向着那名手持黑印的老妪全力压去,口中沉声道:“多谢师弟。”
极光老怪双眼眯成一道缝隙,神识扫过周遭,他语带讥讽,声音裹挟着法力滚滚传开:
“原来是周开阁下大驾光临,何不现身一见?堂堂剑宗师祖,也喜欢做这阴沟里的鼠辈勾当么?”
声音滚滚,在法力乱流中回荡,却无半点回应。
极光老怪脸色一沉,一颗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不愿意在这种大混战中,被一个精通隐匿刺杀的修士盯上,那变数太大了。
极光老怪身形再次暴退,与战场拉开更远的距离。
“还不出来?”他嘴角咧开一抹森然的弧度,暴退的身形在半空中猛然一顿。
“嗡——”
一声奇特的嗡鸣响彻天际,一圈纯白色的光幕以他为中心,急速向外扩散。
这光幕仿佛一面无形的明镜,所过之处,无论是狂暴的法力余波,还是细微的灵气流转,都被映照得一清二楚,无所遁形。
虚空中的周开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到了元婴期,破隐手段层出不穷,既然一击不能建功,行踪已露,再藏匿下去不过是自欺欺人。
念及于此,他索性散去了蝉衣匿影,身形轮廓由淡转浓,最终从虚无里走了出来。
周开单手持剑,对那已蔓延至身前的白色光幕视若无睹,他眼神淡漠,只是随意地手腕一振。
剑锋轻描淡写地向下一划。
“咔嚓!”
光幕应声而裂,瞬间崩解成漫天光屑。
然而这些光点并未消散,反而化作无数光萤,缭绕在周开身周,将他的气息和位置死死锁定。
周开瞥了一眼身周飞舞的光萤,语气听不出喜怒:“好手段。光屑碎而不散,确实是破隐的上品。在下的神通和飞剑,看来是被克制得紧啊。”
极光老怪没有接话,目光如电,上下扫视着周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都说你周开是新晋元婴,还是艰难的体法双修。今日一见,你这气息圆融如一,法体凝实无隙,根基之雄浑,怕是比那些老牌元婴初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传闻误我!”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中银针斜指向下,摆出一个和谈的姿态:
“周道友,你入灵剑宗满打满算也没几年,与我九阙宫往日无怨。何必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七曜盟,把自家性命也填进来?我九阙宫的底蕴,远非七曜盟那等草台班子可比,若道友愿意改换门庭,我敢做主,宫内藏经阁任你出入,修行资源予取予求,共谋长生,岂不快哉?”
周开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阁下的好意,周某心领。不过说来也巧,周某也正觉阁下是个人才,这一手光遁之术颇有可取之处。不如由阁下弃了九阙宫,入我灵剑宗,给我当个座下童子,你看如何?”
极光老怪脸上的笑意寸寸凝固,最终化为一片寒霜,他一字一顿地道:
“好!很好!那就看看,究竟是谁把谁‘请’回山门!也让我瞧瞧,你这几根破竹子,挡不挡得住老夫的虹光针!”
话音未落,他手中银针骤然亮起,光芒盛烈如一轮掌中烈阳!
下一瞬,这“烈阳”猛然爆开,化作漫天针雨,成千上万道纤细的光针拖着长长的焰尾,如同攒射的流星,将周开周身数百丈的空间尽数笼罩,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