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胜利?不过是趁人……对付自家男人怎么能叫偷袭呢?
眼看周开就要砸上山石,历幽瓷心头一紧,想也不想,已化作一道墨色流光追去。
她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周开。
男人闭着眼,双眉即便在昏迷中也紧紧拧在一起,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显然识海的剧痛还未消散。
怀中的重量如此真实,历幽瓷抱着他,一时间竟僵在原地,不知是该将他放下,还是该带他回洞府。
这两年,都是他这样抱着狼狈不堪的自己,走进那架墨云追魂轿。
今天,似乎……反过来了。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开,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那架静静悬浮的轿子。
历幽瓷只觉脸颊滚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
温热的触感是周开恢复的第一个知觉,意识如溺水之人,挣扎着浮出水面。
身下是滑腻的丝绸,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他眼皮颤动,艰难睁开双眼。
眼前的珠帘从一团模糊的光晕,慢慢清晰起来。
昏暗的洞府寝殿内,阴气凝成实质的雾霭,在地面缓缓流淌。
一盏白骨灯燃着幽幽火焰,是唯一的光源。
床沿边,历幽瓷正侧身坐着,黑裙的裙摆铺在地上。
她单手托腮,嘴角噙着一抹压不住的笑意,那双明媚的眸子弯起,里面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见周开醒来,嘴角的笑意更深,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娇媚。
“夫君,醒了?本小姐给你准备的幻境,滋味如何?”
周开目光上移,看见上方悬浮着一面古朴的宝镜,正散发柔和的光晕,滋养着他受损的识海。
“为夫一个凡人,被成千上万的厉鬼追了三天三夜,绕着整个村子跑了几百圈,胆子都快吓没了。”
他话音里的玩笑意味散去,撑着床坐起身,沉下脸来。
“不过,你我切磋,点到为止。你竟然用蝉鸣贯脑这等阴损招数,为夫不服!”
“我们早就说好了,这次要放开手脚,各凭本事!本小姐只是用点压箱底的手段,你还有脸不服?”
她站起身,在床边踱步,裙摆摇曳,带起一阵香风。
“技不如人,就要认!怎么,输不起?”
周开看着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悬着的心反而落了地。
他心底暗笑,这女人,向来是叫得越凶,心里越虚。
这两年,她哪次不是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这次靠着出其不意的蝉鸣和玄幽宝镜侥幸赢了,她自然要把这胜利的滋味品尝个够本。
历幽瓷手腕一翻,墨云追魂轿便在一阵光华中,凭空落在了寝殿中央。
“进来!”
历幽瓷指尖轻点,一股柔和法力卷住周开,直接将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周开任由这法力托着进入轿中。
他身子还未坐稳,历幽瓷毫不犹豫地欺身而上,动作利落,没有半分羞涩,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她双手按住他的肩膀,乌黑的长发垂下,如丝绸般扫过周开的脸颊,痒痒的。
“你……”周开一时语塞。
“周开,你听好了。”
“就算你法力比我高强又如何?体魄比我强横又怎样?这次,是我赢了!彻彻底底地赢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未来十天,本小姐必须在上面!”
周开对上她那双倔强的眼睛,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这女人,嘴上不认,身子倒是诚实,终究还是被自己打服帖了。
只是这傲娇的性子作祟,让她拉不下脸罢了。
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投机取巧的法子,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周开看着她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忍不住失笑。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历幽瓷的脸颊。
“你那点识海受损算得了什么?”历幽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一愣,随即梗着脖子,强撑着说道,“外面的玄幽宝镜自会帮你治愈,保证十天后你又生龙活虎!”
周开眼中的笑意再也藏不住,最终化作一声低沉的轻笑,胸膛微微震动。
他索性彻底放松,向后一靠,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架势。
“好。我在
“哼!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