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开抱着怀中温软,好气又好笑。
他退出石殿,将还在揉着胸口,一脸不忿的武红绡放下。
“行了,别气了。”周开刮了下她的鼻尖,“为夫的《乾坤合气归真玄典》和造化之气,不比这七彩霞光差。等你嫁过来,好处细水长流,管够。”
武红绡被他一番话堵得心口发烫,那股热意“腾”地一下烧上脸颊,连耳根都泛起一层薄红。
她嘴上不饶人,一把推开周开:“谁要嫁你,想得美!”
可她推开周开的手却没什么力道,眼波流转间,那点藏不住的欢喜与期待,几乎要从眸子里满溢出来。
周开心情大好,笑声朗朗,他目光一转,落在殿内静立的杜楚瑶身上:“杜仙子,这霞光对你可还有用?”
杜楚瑶轻轻摇头。
“效用已微,万事万物,终有极限。”
“既然这样,我们上去看看镇魔台吧。”周开提议道,“
杜楚瑶却摇了摇头,没有同去的意思。
“你们去吧。”她声音平静,“此地机缘我已取够,再贪多无益。”
她话音稍顿,目光落在周开身上。
“我不善斗法,况且我隐隐感觉此地暗流涌动,似乎有变故要发生,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周开暗忖,她猜到我要趁着上面混乱之际坑董承一把,所以才不想蹚这浑水?
杜楚瑶转头,对武红绡说道,“师妹,我们走。”
武红绡跟着师姐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向周开,眼神里写满了不舍。
周开见她这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心下有些触动,便传音过去:“放心,琼华宫大师姐金口玉言,这事她能做主。”
武红绡这才像是吃了定心丸,挺起胸膛,冲周开扬了扬下巴,大声道:“周开!聘礼你要是敢拿一两块灵石打发我,本姑娘跟你没完!”
话音落下,她再不回头,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那背影瞧着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在通道拐角,周开才收回目光,走到历幽瓷和沈寒衣身前。
历幽瓷脸上虽还带着一丝苍白,但呼吸悠长,显然已无大碍。
沈寒衣则静立如渊,周身流转的剑意尽数收敛入体,整个人像一柄藏入鞘中的绝世神兵,气息愈发深沉。
“伤势如何?”
“没事了。”历幽瓷睁开眼,眸光清冽。
沈寒衣直言道:“我虽沾了些霞光,但对我无害。剑胎魔性虽被削减几分,但用如此精纯的魔血淬炼,归墟剑意反倒精进,这趟算是赚了。”
她话锋一转,看向周开:“你怎么样?”
周开无奈地摊开手:“小伤。就是蝉衣身废了,毕竟是法力凝的,挡不住那魔心威压。想再凝练出来,得花一两个月工夫。”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历幽瓷就轻哼出声,斜睨着他,带着那股子独有的骄傲劲儿。
“周开,论《妄道蝉经》里的蝉鸣篇诀,我的造诣可比你深。”
她将周开上下打量一番,眉梢一挑,奇道:“怪了,你悟性不是那般妖孽吗,怎么《妄道蝉经》练得这么差劲?”
周开干笑两声,没接这茬。
他能怎么说?
说自己蝉经的进益,全靠《无法无字天经》?说自己压根没把心思花在苦修功法上,全用在和她们的双修大业上了?
这话要是说出口,怕是又要惹来一顿白眼。
沈寒衣的直觉何其敏锐,早已从两人眉来眼去中,看出了那点不对劲。
她清冷的目光在周开和历幽瓷脸上一转,干脆问道:“你们两个突然说起蝉衣,在打什么鬼主意?”
周开与历幽瓷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嘴角翘起的弧度都带着几分相似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