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刃离去的次日,洛阳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各方力量已按乔峰部署急速运转起来。
城郊古刹内,清虚道长以拂尘沾取无根水,于铺开的洛阳城防图上勾勒出昌游别院周边地势走向,眉头紧锁:“此院倚山傍水,本是一处聚气之所。然观其近期土木改动及能量波动,竟似将生门堵死,大开死门、惊门,辅以邪法,将地脉阴煞之气强行汇聚……此非寻常阵法,乃绝户之阵,阵中之人恐亦受其反噬,心智癫狂。那西域番僧,所精通的定是操控阴煞、惑乱心神的邪门秘法。”
苏星河派来的弟子补充道:“苏师叔研究波动后认为,此阵并非完全体,似有缺憾,或是核心部件尚未齐备,或是布阵者功力未臻圆满。那玄铁箱所运之物,极可能是用于稳定或增强阵法的关键。”
唐青枫指尖把玩着一枚淬毒的银针,沉吟道:“玄铁隔绝探查,硬闯查验风险太大。但我唐门有‘听风蛊’,或可附于车底,虽不能知内里何物,却能记录其运行路线、停留之处及是否有特殊声响传出。或许能推断其用途。”
“善!”清虚道长点头,“此事便劳烦唐掌门。我等需双管齐下,一方面继续解析阵法弱点,另一方面,必须尽快查明那番僧来历。玄慈大师,少林藏经阁广纳天下典籍,或有西域邪派的记载?”
玄慈颔首:“老衲即刻传书寺内,令达摩院弟子连夜查阅。”
与此同时,阳顶天麾下的明教弟子与丐帮眼线,已将昌游别院外围围得如铁桶一般。所有出入人员、车辆皆被记录在案。他们发现,那神秘车队并非每日都来,而是每隔三日,于子时准点出现,路线变幻不定,但最终都消失在别院高墙之内。
灭绝师太与段正明则分头行动。师太亲率峨眉弟子,以探访故旧为名,拜访洛阳城内各大镖局、武馆,言辞犀利,直言邪祟为祸,暗中串联正道力量,提醒他们提防门下弟子心神异常。段正明则凭借大理镇南王的身份,拜会了洛阳留守府的几位倾向清流的官员,虽未明言彼岸之事,却旁敲侧击,警示他们留意城内异常,莫被奸人利用。
慕容云回到落脚处后,屏退左右,独自对着一副围棋盘沉思。他指尖黑子轻敲棋盘,自语道:“认知攻击……若慕容家能得其法……即便不得,此番若能削弱蔡京一党,于复国大业亦有利无害。乔峰,且让你先行。”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下令慕容家高手暗中监视蔡京、高俅府邸,却并非为了助乔峰,而是为了收集对手的把柄。
压力,也悄然向彼岸一方传递。
昌游别院深处,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内。章潮洋面沉如水,听着手下汇报。
“主公,近日城外眼线回报,发现少林玄慈、武当清虚踪迹。城内悦来客栈,峨眉灭绝、大理段正明、唐门唐青枫、乃至慕容家的人都已出现。丐帮弟子巡逻次数倍增,我们的人活动受阻。明教的探子像苍蝇一样,赶之不尽……”
章潮洋冷哼一声:“一群土着Npc,倒是会抱团。无妨,‘摄魂大阵’核心部件即将全部到位,番僧‘鸠摩罗’的‘心魔引’也已准备就绪。只待‘服务器’调试完成,便可进行第一次大规模‘压力测试’。届时,整座洛阳城都将成为我们的‘试验场’!他们聚在一起更好,一网打尽!”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倒是前几天那个试图向外传递信号的‘故障单元’,查清楚了吗?是哪个‘程序’出了bug?”
手下低头:“尚未……但其最后信号湮灭前的位置已大致锁定,位于地下石牢三层。是否……”
“加强看守。若再有任何异动,直接‘格式化处理’!”章潮洋语气冰冷,“计划启动在即,绝不容许任何意外!”
是夜,子时。又一列神秘车队在夜色掩护下,驶向昌游别院。
这一次,唐门的“听风蛊”已悄然附于最后一辆车的车底。同时,按照计划,由段誉和虚竹带领一队丐帮好手,在车队必经之路的另一端制造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江湖火拼”,动静极大,成功吸引了别院外围部分守卫的注意力。
就在这短暂的骚动瞬间,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影刃,如同鬼魅般贴着高墙,循着记忆中那丝微弱波动的大致方位,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昌游别院。阵法能量因外围的骚动而产生了细微的涟漪,完美掩盖了他突破时那几乎不存在的痕迹。
院内警戒程度远超外界想象,明哨暗堡交错,巡逻队络绎不绝。影刃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凭借超凡的身法在阴影中穿梭,避开一道道探查,逐渐接近那疑似波动来源的区域——一片位于别院深处,守卫格外森严的废弃园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