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无崖子的关门弟子?倒是有几分他的迂腐。”她玉笛轻转,笛音突然变得缠绵悱恻,像是情人在耳边低语。玄难大师脸色一变:“不好,是‘摄魂音’!守住心神!”
但还是晚了一步。两名明教弟子眼神突然变得迷茫,竟提着刀砍向身旁的武当玩家。老夫子急忙挥剑格挡,却被同伴的突然倒戈逼得手忙脚乱,肩头挨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道袍。
“孽障!”天山童姥见状,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双手快速结印。数道冰蓝色的寒针破空而出,精准地扎在那两名迷失心智的玩家身上。他们打了个寒颤,迷茫的眼神渐渐清醒,看着自己手中的刀,脸上满是惊骇。
趁着这片刻的混乱,李秋水突然转身,玉笛重重点在琅嬛秘库的封印上。“咔嚓”一声脆响,封印中央裂开一道手臂粗的缝隙,里面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里面蠕动。
“不好!凶煞要出来了!”玄难大师急得满头大汗,却被黑雾死死缠住,根本无法靠近。
朱建军突然想起风语者临终前的骨笛,心中一动,对钱多多喊道:“用你的毒针,打她持笛的手!”钱多多会意,手腕一抖,三枚银针带着破空声飞去,角度刁钻,专打李秋水右手关节。
李秋水不得不回手格挡,就在这刹那的迟滞中,影刃再次扑上。这一次他不再攻击要害,而是用匕首狠狠扎向对方握着玉笛的手腕。李秋水吃痛,玉笛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当啷”一声落在朱建军脚边。
笛声骤停的瞬间,黑雾的流动陡然放缓。玄难大师抓住机会,禅杖猛地顿地:“诸法空相,破!”暗金色的佛光如火山喷发般暴涨,黑色雾气像是被烈日照射的冰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李秋水脸色铁青,看着掉落在地的玉笛,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众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好,好得很!你们以为守住封印就有用吗?无崖子留下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护的?”她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青烟,顺着山壁的裂缝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回荡,“三个月后,缥缈峰灵鹫宫,老身等着你们来送死!”
黑雾彻底散去后,琅嬛秘库的洞口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那道新裂开的缝隙里,隐约能看到石壁上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正以极慢的速度褪去金色光泽。玄难大师伸手按在封印上,脸色凝重如铁:“凶煞之力已经渗透,这封印最多只能撑三个月。”
朱建军捡起地上的玉笛,笛身上还残留着刺骨的寒意。他看着洞口那道裂缝,又看了看远处缥缈峰的方向,突然将玉笛递给虚竹:“大师,看来我们得去趟灵鹫宫了。”
虚竹接过玉笛,指尖触到冰凉的笛身时,突然想起了梦姑的容颜,又想起无崖子临终的嘱托,重重地点了点头。
山风卷过战场,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淡淡的佛光。玩家们互相搀扶着包扎伤口,少林弟子开始清理战场,只有琅嬛秘库的洞口依旧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像是一张等待吞噬一切的巨口。三个月的时间,注定是一场更艰难的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