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熟悉,那我也不要你弹了,反正都听腻了,挑一个除此以外,你最喜欢且最拿手的曲目吧。”
岑葳蕤这句话一出口。
台上的徐桓和台下的宋沛雅全懵了。
不准弹考级时所用到全部曲目?
这就跟考试时拿到试卷一看,发现上面的题目全是课外的,书本上的内容一概没有一样崩溃。
这老太太是不是故意的。
别人不知道,宋沛雅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桓从来都只练考级要用的曲目。
其余的一概不会。
倒不是说徐桓不想弹。
谁也不愿意天天弹一样的。
可他没机会,徐桓的母亲从来就不允许他弹其他乱七八糟的曲目,一切以考级为第一目标。
“怎么了徐同学,是有什么难处吗?”
岑葳蕤疑惑地看向面色跟吃了苍蝇一样的徐桓问道。
“我……”
徐桓舔了舔干裂的唇,耳朵里一阵嗡鸣。
脸上火辣辣的。
头顶的灯光,晃得他直眼晕。
冷汗顺着鬓角直往下淌。
为了今天,他做足了准备。
在此之前已经将所有曲目都预习过一遍。
原以为岑葳蕤会从里面选一个最难的。
比如月光鸣奏曲第三章这种。
结果人家压根不在里面选。
自己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有种一拳打在空气上的无力感。
“我……我不会……”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徐桓才从喉咙里屈辱地挤出这几个字。
“啊?你连一首都没学过吗?”
岑葳蕤诧异道。
“没有……”
“不会弹就滚呐,还站在上面等着领奖吗?”
这时。
角落里兀自响起一道满是讽刺意味的话语。
温栀双臂环胸,一双大长腿笔直地架在前面的椅背上,晃悠着她那双没穿鞋的小脚,歪着嘴,脸上那副洋洋得意的小表情,别提多欠揍了。
“你说什么你!”
宋沛雅抬手指向温栀。
美眸中几欲喷火。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温栀摊了摊手,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既然老师已经出题了,他答不上来不就是零分喽,谁让他只知道背死公式,傻眼了吧?”
“你!”
宋沛雅被气得火冒三丈。
可却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击。
因为温栀说的是实话。
谁能想到岑葳蕤精准命中了徐桓的致命弱点。
“不服啊?”
温栀做了个鬼脸。
“不服受着呗,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残酷,他不会怪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