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时候,张馨芳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她接下来肯定要挨个开始点名飞天大草。
她把批改好的卷子用力往桌上一拍。
整出来的动静犹如给了每个人的心头上当头一棒。
完了完了。
估计这次语文试卷又考成了一坨屎。
不少心里有数的人都默默把脑袋往下沉了沉。
生怕和张馨芳这个绝了经的女魔头对视上。
张馨芳扫视了
双手撑在讲台两侧。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不是挺能说的吗,我在楼下就听到我们班在叽叽喳喳,听不到上课铃响吗?”
此刻张馨芳身上散发出的怨气此刻简直比千年怨鬼还浓郁。
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
在听到这段熟悉的开场白后。
江疏也忍不住心头一颤。
“我哩乖,谁又惹她了,头伸伸得跟老鳖一样的。”
瘦子被吓得恨不得把头塞裤裆里说话。
“是嘞,又整这出,跟我们欠她钱似的……”
啪的一声。
讲台上顿时被戒尺震起一阵白雾。
那是常年堆积在讲台夹层的粉笔灰。
“赵京,李志!”
被张馨芳喊到名字的胖瘦二人组心虚地从书堆后面跟大鹅似的探出脑袋。
“我在上面大讲,你俩在
两人立刻耷拉着脑袋站起了身。
张馨芳摆明了这是想给俩人点苦头吃。
至于有没有故意公报私仇的成分在里面。
也只有张馨芳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温栀虽然很气,但她也不好说什么。
这俩活宝的嘴确实碎。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课。
张馨芳就差把不开心仨字写脑门上了。
这时候招惹她,不找骂呢吗。
“报告!”
此时,缺席了两节课的白清秋和高听禾出现在教室门口。
从白清秋手背上的医用白色创可贴可以看出来,她应该是刚刚挂完水。
好家伙,白清秋竟然被江疏气到需要输液,这得是有多气啊。
回座位时,白清秋的脚步仍显得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会摔倒。
张馨芳有意识地看了江疏一眼。
却发现对方的脸上竟然一点波澜都没有,眼神冷漠得像块冰。
清秋都因为他被气成这样了。
他就一点也不心疼吗?
张馨芳不知道的是。
江疏心里的确在懊恼。
只不过他并不是在懊恼自己之前气白清秋的行为。
而是在懊悔怎么没把白清秋气成个植物人。
就算不是植物人,半身不遂嘴歪眼斜也行啊。
密码的,挂两瓶水就好了。
真难杀啊。
而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
新来的高听禾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明德的高压特色。
张馨芳先是将新卷子发下去。
然后化身阎王爷开始挨个点名。
被点到名字的人心里一凉。
两条腿直打颤。
一个个跟要上刑场的死刑犯一样哆嗦着走上讲台,迎接张馨芳的灵魂拷问。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题还能错?
这是第几次了?
问你话呢,第几次了!
你上课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
就你这个学习态度。
再这样下去你明年也不用参加高考了。
去了也是炮灰。
准备让你家里人拿钱再复读一年吧。
也不要再来我班了。
我教不会你这样的学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