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丰毕竟不是封都,他们能力有限,可不能第一时间派人护着。
“小弟和弟夫也太过莽撞,查到这些,不先同咱们说说,商量商量,万一是旁人故意设下的陷阱,该如何?”
煜星霖语气带着痛心疾首,以往不动如山的形象再次崩塌。
同样是因为家里人,能影响到他的也只有家里人。
相比之下,较为冲动莽撞的安宁王倒是没有煜星霖反应大。
“霖儿,宸儿和澜儿不是小孩子,他们这么做,想必也是考量一番之后做下的决定,之所以不提前同咱们说,可能是怕咱们阻拦,现今咱们能做的,就是休书到南丰,让王府在南丰的势力到时候看顾一二。”
不错,他父王所言有理,急是急不出什么所以然。
当下,要紧的还是小弟和弟夫的安全。
至于旁的,等他们回来再说。
煜星霖闭眼调整了下自己的状态,应道:“父王,那孩儿这便安排下去。”
“成。”,在煜星霖要出书房的时候,安宁王再度喊停他,“霖儿,还有这份名单,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你看着找你皇叔再确认一趟。”
“是,父王。”
相比两人对于谢澜和煜星宸离开封都前往南丰保持着担心不同的是,封都此时,同样如同安宁王府门楣高大的府邸正院内。
一个身穿窄袖灰袍的男人从门外匆匆进来。
“见过王爷。”
“起来吧,是安宁王府有什么动静了?”
“回王爷,果真如同王爷所料,在前两天有人前往南丰打听之后,今日,安宁王府的煜星宸还有谢澜已经从安宁王府离开,看着路线方向,应当是前往南丰。”
茶杯放在桌面上,发出声响,原先还惬意品茶的男人,此刻脸上面无表情。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一言不发。
站在下首,方才来报的男人低垂着头,生怕被主子迁怒。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漫长的岁月好似过去,上首的人才再度出声,下属抬头悄咪看着茶盏上方的水汽。
时辰并没有走得很快,可能同他以为的漫长岁月,有着不可比拟的距离。
“哼,我那小侄儿还有小侄婿,也不是不行。”
茶盖轻敲着茶盏。
“通知下去,一切照旧。”
“是,主子。”
待人离开之后,候在上座男人身旁的白衣锦袍男子,伸手,准备将茶盏拿下,让下人换上一杯。
一直没有体现过存在感的人,这下想要忽视都难。
只是手刚放到茶盏上,坐着的男人便直接捏住。
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微微一缩,准确无误被捏在手心。
白色锦袍男人无声松开。
坐着的男人同步松开自己的手。
他往外头喊一声,便有下人进来,将茶水撤走,须臾,便有人重新上好茶,还是两杯。
“兰芝,你也坐。”
“是,王爷。”
奸细的嗓音,本应当尖锐,但带着莫名的柔,奸细同温柔的结合,并不会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