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鸿翔越说越是激动,双手紧紧捏着囚笼的栅栏上,他手指发白,显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谢澜已经起身,他居高临下看着,一眼便看到人狰狞的脸,发白的手指,以及莫名有些狼狈的脏乱胡茬。
“你说完了?”,谢澜面上却不同尧鸿翔意料的那样,带着慌乱与害怕,反而面上带着笑。
“你今日找本官来单独说这些,是想要本官怎么做?”,嘴角的弧度,讽刺十足,“本官猜测,尧将军莫不是想让本官拦截下郡王,让郡王看在安宁王的份上莫追究,然后再由本官和郡王同郑大将军游说,将事情压下。”
从对方双眼中的光亮,谢澜便知道,他所说地一切都是尧鸿翔心中所想的一切。
只是可惜,他比尧鸿翔要更能看得清安宁王同煜高宗的关系。
站着的人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尧鸿翔承认,他此刻心乱了,慌了,坐不住了!
囚笼内的人哪里还能坐得住,他猛然起身,就算撞到上头的障碍物,也丝毫没有反应。
“谢澜,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甘愿王爷,甘愿安宁王府背上谋反的罪名,要知道,一旦这事儿王爷被供出,你也逃不掉。”
说话的人带着癫狂,丝毫没有谢澜刚来到时的沉稳与淡定。
好似这样,才是尧鸿翔的真实面目。
“哈哈哈......”,谢澜大笑,一直笑到尧鸿翔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谢澜,你在笑什么?难道,你的心并不是向着王爷?”
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尧鸿翔,开始在牢笼里头张牙舞爪,要不是牢笼是用上好的木材制作,只怕会给人摇晃到散架。
“我在笑什么?我在笑你愚蠢,世人都知安宁王和煜高宗的关系,偏你还同我说这些,你说,本官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还是相信你的这一番说辞?”
谢澜拍着自己方才撑地沾染在手上的泥土,语气带着随意。
“什么叫本将军的一番说辞,事实就是如此,我们都是为王爷办事。”
这么有底气的话,这么坚定的眼神,谢澜甚至有一瞬间开始怀疑,是不是安宁王当真有这个谋算。
只可惜,他谢澜是有脑子,会思考的人。
要是安宁王当真有这个野心,也当真想要上到那个高位,为何不在一开始先帝驾崩之后,直接自己上。
要知道,那时候的煜高宗,可没有什么底气,煜高宗这个皇位还是靠着安宁王的威信以及雷霆手段,这才坐稳。
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还在北境招兵买马,不惜以冒着大煜律法的危险,培养所谓的私兵?
安宁王要是想,这北域军他也是大概率能招呼得,何必如此?
单从逻辑上,这事儿就不对,谢澜也是好奇,到底尧鸿翔为何这般,不带着丝毫说谎的异样,好似他说的便是真相。
这人难道已经分不清真假?撒谎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连他自己都骗过?
“将军还是骗骗自己就算,这番言论说出来只会招人笑。”
谢澜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就如同冰天雪地的北境中最为寒冷的冰窟里头的水,似是从尧鸿翔的头上往下泼。
让他的身冷,心更冷,浑身的血液凝滞一般。
望着眼前的人一步两步,三步,慢慢走远。